苏梦娇对谢酒深深一礼,“谢姑娘相助,接下来还劳烦姑娘再出手。”
谢酒颔首,示意封芷兰解了小苏的穴道,将他双手双脚困住,便施展针法,让他浑身骨头犹如被一寸寸敲断,皮肉犹如被一点点撕碎。
偏生他哑穴被封,连痛都呼喊不出来,只有一双赤红的眸子充斥着哀求和绝望恐惧。
苏梦娇搬来一把椅子坐在他面前,咬着牙龈静静看着地上疼得在地上翻滚的人。
易容成堂兄的人会在今晚假装突发心疾而死,所以尸体上不能有别的伤痕,谢酒说她有法子能让他比死更痛苦。
看到堂兄生不如死的样子,她有了报复的快感,但更多的是悲哀,地上的人曾是她视为亲手足的人,是她以为的依靠,他却毁了她的一切。
害她失去了父母,放开了爱人,现在也没了亲人,没了族人。
他害得她一无所有。
她本想让族长和叔公知晓堂兄的罪行后,和他同归于尽,她以为自己隐瞒得很好的心思,被才见过两次面的谢酒看穿。
她问她想做什么?
那一刻她是羞愧的,她利用了谢酒,却想着以死来逃避对她的承诺,甚至一开始她对谢酒动了杀念的,可她明明看穿自己的杀心,依旧嘱咐她,好好吃饭。
她便明白自己杀不了谢酒,现在她也杀不了自己。
谢酒她善算人心。
自己每一步打算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她再做出更周全的计划配合自己,但这一切都是有代价的,她双手紧紧攥着衣裙,问道,“你要我什么时候对阎王愁动手?”
谢酒看了眼地上的人,“你若不想再看见他,便先回佛堂吧,需得我的人假装出事时,我才能要了他的命,否则仵作能看出死亡时间的差别。”
所以,她今晚需得亲自走一趟,在县衙外动手,再将尸体换进去,伪装成小苏县令突发疾病而死的假象。
她转向苏梦娇,“至于你答应我的事,明日我会去找你,别想着寻死,苏梦娇,杀了你堂兄,你父母的仇也只是报了一半。”
苏梦娇的手突然一僵,又缓缓松开,是啊,还有知府,那是只靠她自己对付不了的人,她看向谢酒,“你还会帮我?”
谢酒颔首,“会,但也要看你表现,芷兰,送苏姑娘回去。”
她急着想看看阎王愁从知府府上偷来的东西,若罪证属实,她不会错过这个打击曹党的机会。
或许老御史也有了更好的回京理由。
等封芷兰和苏梦娇一离开,阎王愁就闪身在谢酒面前,他满脸寒霜,掐住谢酒的脖子,“为何要让娇娇冒那样的风险,若是你未及时阻止,她伤了分毫,你赔得起吗?”
谢酒眼锋一厉,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阎王愁脸上,“楼祁,我说过请你学会尊重我。”
阎王愁有些发愣,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打他,他以为谢酒这一巴掌已经是极限时,另一边脸又挨了一巴掌。
谢酒看了眼嘴角瘀血的李盛,眼里掠过一片锋芒,对阎王愁道,“若你再敢对我的人动手,我便让你和苏梦娇此生再无可能,松手。”
阎王愁还在震惊谢酒胆大包天的功夫,胳膊一疼,他掐着谢酒脖子的手就软踏踏地垂了下去,再也使不上一点力气,“你对我做了什么?”
谢酒眼底光芒一片冰凉,嘲讽道,“你和苏梦娇还真是天生一对,都是一样的无耻,我前脚帮了你们,你们就反过来对付我。”
阎王愁怒到想杀人的心思瞬间散了,谢酒说他和娇娇是天生一对,这句话取悦了他,让他连谢酒的巴掌都不介意了。
谢酒睨了他一眼,“你们别忘了,是谁帮你们找出的真凶,没有我,你现在还是她的杀父杀母仇人。
你只看到她堂兄用匕首对着她,却不知她本是打算和他堂兄玉石俱焚,再说那是她的仇人,她自己的选择,我亦有自己的把握。
你们这些年被她堂兄玩弄于股掌之间不是没有道理的,冲动,愚蠢,你必须向我的人道歉,我才会帮你们继续后面的计划。”
她怒意很足。
阎王愁刚一解开穴道就打了李盛一掌,他的随从虽觉得山主这样做不好,但是让山主给谢酒的下属道歉,他觉得过了,便解释道,“我家山主实在是担心苏姑娘,一时气恼才……”
谢酒冷眼扫去,“既如此,那是我们多管闲事了,李盛,我们走。”
“等等,那这个人怎么办。”随从急了,他们弄死一个人死的法子有千万种,却做不到让人看不出来啊。
万一被仵作看出小苏县令死因是他杀,难保不牵扯到苏姑娘头上。
阎王愁此时也从谢酒那句天生一对中回过神来,他倒也不扭捏,走到李盛面前用另一只健康的手,运转内里帮李盛疗伤,“抱歉,刚刚是我过分了。”
又看向谢酒,“往后我不对你动手。”
谢酒这才缓了神情,道,“把你守在佛堂的人都撤回来,现在。”
知道阎王愁担心什么,她多说一句,“今晚芷兰会留在佛堂。”
既是护着,也是监视免得她寻死。
这次随从没有迟疑,忙转身去了。
等阎王愁的手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