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昨日在杨家得了好处,今日没去上工的都围了过来,顿时将杨家的茅草屋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谢酒眼尖地发现,武侯家的人也都来了,据说他们家平日除了留下带孩子的,其余全都是出去找工做的,极少有闲功夫看别家的热闹,只因他们家人多,且都胃口大,不努力赚钱是养不活家人的。
他们应该是为了我来的,谢酒心里这样想着,就见武侯夫人对着她做出一个口型,“别怕。”
她们果真是来护着她的。
谢酒弯了眉眼,无声回了她一个“好。”
清楚她和杨家内情的,都当杨家请道士来是为了害她,不清楚他们内情的只当杨家是借着怪力乱神洗白从前的丑事。
也有些真的迷信,相信杨家是真的招了邪,带着猎奇的心看热闹。
杨家请来的道士,头戴青巾,身披绛紫色道袍,白眉白须一派得道高人的模样。
一进杨家院子,他蹙着眉,将杨家打量一番,手指飞快掐算后道,“屋主何在?”
杨老大按规矩去上工了,杨老二在瘫在床上,能做主的就是杨清婉,她福了福身,“我便是,有何事道长可直言。”
“你非屋主。”那道士两指夹着白须摇头,“这屋内有大凶之物,长久住在此处者,轻者被邪祟迷惑了头脑,做出违背本心之事,重则丢了性命。
贫道观夫人,印堂清明未曾受到一丝邪祟侵扰,夫人定不是久居于此的人。”
“道长所言甚是,这是我侄儿家,我是来此探亲的。”杨清婉道,“不瞒道长,我侄儿家近些日子确实发生许多事,还请道长援手。”
道士捋着胡须,继续道,“驱邪拿妖乃是贫道分内之事,只是这屋子要不得了,邪祟当初便是在这屋中惨死,怨念颇深,故而时常附在人身上,搅动事端。
邪祟生前或被杀,或被奸辱,因而着了它们道的人,要么动杀念,要么犯淫邪。”
“我想起来了,这屋子最早的主人家,不就是一家几口,男的被杀,女的被那什么了……”
“你不说我们都不记得了,过去好多年了,看来这道长是真有些本事。
现在想来,杨家之前的那一家三口,流放来此没一年就都死了,也没落个好结果啊,那这杨家先前做的那些事,真是邪祟闹的啊。”
“道长,您帮帮我们吧,我真的是被害得都没脸活了。”胡氏图片扑通一声跪在道士面前,“我真的是冤枉啊,那人平日见都不曾见过,怎会,我怎会啊……”
道士一脸悲悯,“你莫哭,此事非你所为,乃妖邪作祟,但凡在这屋里久住着,无一人能逃脱,”
杨清婉闻言,看向谢酒,“幸好谢酒你这段时间不住在这里,没让邪祟害你。”
那道士也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眼谢酒,道,“这位夫人确实未沾染邪气,但其他人便是搬离此处,也需得做一场法事才行。”
“这也是万幸了。”杨清婉叹了口气,给道士行礼,“法事的事就麻烦道长了,我杨家上下安危就全靠道长了。”
道长回礼,“分内之事,谈不上麻烦。”
话落,便命道童将蜡烛,香案等物摆上,作法所需事物一应俱全。
道士一扫拂尘,迈步上了法坛,口中念着什么,四处门窗上贴的符咒迎风飘扬,狂风顿起,打得人脸上生疼。.
原本不信鬼神的人都不由对道士的本事信了几分,便是谢酒也不由多看了那道士几眼。
一通高深莫测的作法后,道士拿出符咒,口中念念有词,符咒凭空点燃,在道士手中燃成灰烬。
众人见此,只觉他道法果然高深,对他所说之话更信了几分。
最后,道士将那灰点在杨家人的眉心,对杨家众人道,“这符咒乃神力加持,往后邪祟再不敢靠近你们。”
他给杨家所有人都点了,唯独剩下谢酒,有人便提醒道士。
杨清婉帮着解释道,“可是谢酒未沾染邪祟,故而不必点这个?”
道士点头,意味深长道,“这位夫人所行之事,乃是她本性所致,与邪祟无关。”
“道长这是什么意思?”杨清婉不解,问道。
道长讳莫如深,转了话头,“邪祟已被贫道封存此屋底下,往后不会轻易出来作祟,但未免日后有人不经意将邪祟放出,最好是另择他处。”
杨清婉感激道,“是,我们会尽快寻得屋子搬走。”
道士颔首,又道,“你们家人长期被邪祟侵染,虽说邪气已被贫道拔除,但身体已然孱弱,还是请个大夫好生调理一番才是。”
“您说的是,我也有此考虑,已经命人去请了大夫来。”
说着话间,便有下人领着一个提着药箱的老大夫进了院子。
刚道士作法时,杨家人都到了院子里,如今大夫来了,便索性直接在院子里诊脉。
围观的人刚看完法事,热闹劲还没散去,又见杨家请了大夫来,也好奇邪祟除了迷惑人之外,还能把人身体霍霍成什么样,便都留了下来。
老大夫先是给蔡氏看了诊,再是杨老二、胡氏,依次来,按辈分该轮到谢酒了。
谢酒道,“我身体无恙,让大夫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