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护卫见谢酒驾马冲来,忙拔出腰间佩剑,准备在马靠近时,斩马伤人。
紧跟而来的莫离莫弃忙喊道,“避让,避让,逍王府惊马。”
听闻是逍王府,又有曹府护卫认出顾逍,拔剑的护卫们迟疑了下,就是这迟疑片刻,谢酒和顾逍的马已经到了马车跟前。
顾逍纵身一跃到了谢酒的马背上,再揽着它从马背跃起,直接往曹家老四曹志如的马车顶上去。
外头的动静惊动了马车里的人,曹志如将身边女人护在怀里,掀帘欲看外面动静,马车突然四五分裂往外散开,只留一个底座。
顾逍揽着谢酒缓缓落在车辕上,不会武功的曹志如将妻子护在怀中,女子娇小,几乎被他整个包裹在怀里。
谢酒看向两人,眸光幽暗。
顾逍浅笑,“冒犯了,突然惊马,本王救人心切,脚上力道略重了些。”
不将这马车踢散,如何见到里面的人呢。
他转眸对一旁的莫弃吩咐道,“回头记得送些银票去曹府,作为马车的赔偿费。”
曹志如再不待见顾逍,在人前,表面上的礼数却也不能缺,何况他身无官职。
他扶起妻子,将人挡在身后,站立后两人一同朝顾逍弯腰行礼道,“见过逍王。”
不待顾逍开口免礼,他便站直了身子,没给顾逍和谢酒看到身后女人的机会,笑道,“赔偿费倒是不必,只是殿下若不说惊马,曹某还以为殿下是特意赶来寻我这个舅舅的麻烦。”
他是曹家四爷,曹老太太最疼宠的儿子,怎会不知曹家和顾逍的态度,却以舅舅自居。
顾逍没与他正面打过交道,听了这话不由多看了他一眼,“哦?曹四爷会这样想,难不成是对本王做了什么亏心事?”
“我家姐姐是殿下嫡母,有甥舅情分在,曹某维护殿下还来不及,怎会做于殿下不利的事?
只是我这马车乃上好的木材,由名匠打造,殿下一脚便将他踢散了,总是难免叫人多想一些。”他面上始终是笑着的,却字字指责顾逍是故意滋事。
顾逍也笑,“那便少想些,至于舅舅,只怕曹四爷不敢当,做本王的舅舅可没什么好下场。”
曹志如微敛了笑意,怪不得大哥来信催他回京,这狼崽子几年不见,嘴皮子倒是比从前更利索了。
他本想以舅舅身份压一压顾逍,没想顾逍压根不买账,还将他比作伯府那群窝囊废。
满京城谁不知道,逍王的外家戚伯府彻底败落,唯有活着的几个也回了老家以种地为生,外人不知,他们曹府很清楚,戚伯府是被顾逍一手摧毁。
为的就是替他那早死的疯娘报仇。
若是,若是他知道当年之事,只怕……
曹志如看向顾逍,若是他当年之事乃是曹家所为,只怕会如疯狗一样咬着他们曹家不放。
也属实麻烦,还是尽快除去为妙,这般想着,他眸光不着痕迹的往马车后方看了眼。
恰好此时,一个年轻男子冲上马车,挡在他们夫妇面前,扬起下巴看向顾逍,“逍王殿下实在霸道,弄坏我家马车,惊了我父母,还如此言语不逊。
就不怕我将此事告知我家大伯,明日朝堂之上我家大伯找逍王要个说法吗?”
年轻男子是曹志如与王淑妍的儿子,曹承乐,今年十六,是和谢酒同一个娘胎出来的弟弟。
只不过,怀谢酒的是妍妍那重性格。
顾逍眸光落在他脸上,细看之下,他的眉眼是与谢酒是有些相似的,只是与谢酒的面善不同,他脸上神情是阴鸷狠厉的。
脑子也是无法与酒儿相比的,他要怕就不会出现在这里,再说,小小惊马事件便要告到朝堂之上,曹家到底有多不把皇家放在眼里。
可见这人不但蠢笨,还是个嚣张的。
顾逍唇角轻蔑笑意丝毫不掩饰,不再看他,转眸看向曹志如,以及被他们父子遮得严严实实的王淑妍,讥笑道,“曹家四爷和四夫人当真是教子有方。”
曹承乐顿觉被羞辱,怒道,“逍王,你莫欺人太甚。”
莫弃喝道,“放肆,曹公子见到我家王爷理应行礼,至于弄坏你家马车之事,我家王爷已经对曹四爷说过冒犯,赔偿的银子稍后也会送到。
倒是曹公子,开口指责,闭口告状,真不知是狂妄还是无知,竟连日常小事都要让你家大伯提上朝堂,更是丝毫不将当朝亲王放在眼里,莫不是在曹公子眼里,这天下已是你曹家的。”
他对曹家无好感,语气冷厉。
曹承乐猛然握进了拳,眼里杀意聚拢。
“乐儿,纵然你忧心父母,也不得对殿下无礼。”曹志如出声提醒。
他们私下如何暗杀逍王都可以,但众目睽睽之下,不行!
曹承乐得了父亲暗示,松了拳头,这才不情不愿地朝顾逍拱了拱手。
两人始终都挡在王淑妍面前,谢酒眸光落在她露出来的那一抹华贵裙摆上,从他们父子的行为看得出来,他们对护着王淑妍习以为常,熟练到像是本能。
可见是做惯了的。
大费周章嫁到曹府,却又如此见不得人的做派,她究竟图什么呢?
谢酒手指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