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巫族此行来了五六个人,为首的是他们的大长老夫妇。
而陪着云巫族人前来镇国公府的是曹老四和王淑妍,以及曹家的一些族人,若镇国公承认谢酒非云巫血脉,那么谢酒就是他们曹家人,今日势必是要带她回曹家的。
“镇国公,母女连心,我妻坚持认为谢酒是她当年产下的死胎,你们不肯承认,今日云巫族人也来了,谢酒究竟是谁家的孩子,我们当面说个清楚。”曹老四被镇国公府的护卫拦着,只得在门口喊话。
镇国公亦带着一众人到了府门口,他没理会曹老四,而是看向云巫几人,“敢问云巫今日来此,是为何?”
今日是谢酒大喜的日子,他是真不想动手啊,但若云巫是曹家请来闹事的帮手,他也顾不得许多了。
云巫大长老执着妻子的手,走到镇国公面前,朝他深深弯腰一礼,“云巫族云子和携妻拜见老国公。”
镇国公身形兀自定了定,眸光落在弯腰下拜的两人身上,微怔后才回礼让两人起身。
子和,是淮安的字。新船说
让他突然想起长子,有片刻失神,只看两人这礼数,不像是来寻事的。
曹老四则是陡然蹙紧了眉,云巫族是来助他搅和这场婚事的,怎的对镇国公那般礼仪,若说那是他云巫族的见面礼数,为何刚刚见到他曹家人不曾这样行礼?
他心头狐惑,便听得云巫大长老道,“我云巫嫡公主落难大夏,有幸得镇国公府接纳,听闻公主之女今日出嫁,我云巫族人前来道贺,不知国公爷可否赏我们几人一杯喜酒喝?”
他说谢酒是公主之女,让镇国公心生警惕,正欲拒绝,便听到云子和身边的妇人道,“老国公莫要担心,我们只是道贺,并无他意。
说来我还是嫡公主庶妹,也算是新嫁娘的姨母,此行是替故去的姐姐,前来看看她的女儿。”
“所以,谢酒真是云黛之女,真有逆天改命之能?”一道粗狂的男声插了进来,一个梳着满头小辫子的男人,迈着八字步走到云夫人面前,再次问道,“你们云巫嫡公主血脉真有这本事?”
云夫人笑,“阁下是?”
男子身边的仆从忙道,“这是我们迪戎二皇子。”
“二皇子看我们几人,眼下境况如何?”云夫人看向迪戎二皇子。
二皇子顺着她的话打量几人,一色的青色衣裳,无论男女皆梳着道姑一样的发髻,用青色发带束着。
寒酸,这是迪戎二皇子对云巫族的第一印象。
但他还是有些不明白,这和他先前的问题有什么联系,“所以呢?究竟有没有那个能力,你直接回答我。”
云子和温和浅笑,“我云巫皇家嫡亲血脉的确有观星象,知世事,逆天改命之能,此话不假。
但也因此惹来亡国之殇,周边大国侵占我云巫,意图让云巫皇室被他们所驱使,云巫皇族嫡亲血脉不甘受辱,将云黛公主送出云巫后,皆自戕身亡。
公主认为云巫亡国的根源,在于云巫皇族嫡亲血脉的能力引来了野心家的惦记,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故而公主决定此生不再有自己的血脉,让云巫皇族特有的本事从此灭绝于世。
这就是我妻子要向二皇子传达的意思,云巫自嫡公主战死后,再无皇家嫡亲血脉,所以,我云巫族人,如今只能隐居深山求活。”
镇国公看着大长老不由渐渐失了神,这人连说话的语气神态都像极了他的淮安,且,他对镇国公府存有善意,言辞之间都在保全镇国公府的名声。
想到云黛的那份信,他心里不受控制地升腾出一丝希望。
会是他的淮安回来了吗?
这般想着视线就不由的移到他旁边的女子脸上,那女子也正看向他,朝他轻轻眨了下眼。
镇国公浑身的血都沸腾了起来,他攥紧了拳,极力压制着狂喜。
无人注意到镇国公的反应,迪戎二皇子还在反驳大长老,“你的意思是谢酒不是云黛的孩子?可本皇子凭什么信你的话,本皇子查过,去年玉幽关雪灾前,谢酒便囤积了大量药材,分明就是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就是因为谢酒提前知道雪灾,才让他们迪戎损失了大量银钱,不得不高价从逍王手里购买药材和煤炭。
而那些药材,大多是大夏人从他手里提前低价买去的,为这事,他被父皇狠狠责罚过。
“二皇子既听说了云巫之事,该当知晓我云巫但凡皇家嫡亲血脉出生,便会伴随一男一女两位云奴出生,云奴生来身上便有胎记,这些年云巫族再无云奴出生。”
云夫人笑了笑,“没有人比我们云巫族人更需要公主的血脉,那样我们便可行复国之举,可惜,公主意决,我们只能遵从。
至于雪灾之事,今日不能请新嫁娘来给你解惑,但观星象预知天气于公主来说,不是难事,谢酒在公主身边三年,想来是学了点皮毛。”
这不是二皇子想要的答案,他是冲着谢酒真有本事,才马不停蹄从迪戎赶来的,他看向曹老四。
曹家虽没有明着给他们去信,但他的人查到关于谢酒的消息就是曹家传出的,且又有雪灾之事,他才信了几分,禀告父皇,父皇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