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抚着下巴短胡说道,虽年过中旬,声音里却铿锵有力浑厚不移。
“是,我也豁出去了,县令又如何?!即便是皇上亲下的谕旨也不能就这样毁了我女儿的一生!”
“爹、娘……你们……”淮霞喜极而泣,泪眼婆娑,投入了母亲的怀抱之中。“女儿不孝,生时让母亲受累,从小到大就没少闯过祸,如今婚姻之事还要劳烦您操心。”
“傻姑娘说的什么话,爹娘自然是希望你与最适合你的人厮守一生的。”
“若是女儿就这么走了的话,县令责备起来,你们该如何是好啊?”淮霞求助的目光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站在不远处的桓温的身上。
桓温道:“淮叔叔你们莫要冲动,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提亲之人可有说起过将婚期定在何时?”
淮母回答:“就在下月初八。”
桓温心中有数了,一挥衣袖如此道:“我们先想想别的办法,初八之前如果能够有法子退婚自然是最好,如若他们要硬娶,以强权压人,介时前晚我便带着淮妹妹出城逃去。请淮叔叔婶婶放心,桓温就算亏待了自己也绝对不会让淮妹妹受一点的委屈。”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淮父淮母相视一笑,两颗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
父亲与母亲皆离开了以后,回想起桓温方才的话来,淮霞粉嫩的小脸上又添了一抹绯红,尤其是拿着那两串冰糖葫芦的手,也无意识的有些发颤。她是惊喜的,万万没有想要桓温在知晓婚约的事情之后居然还愿意带她私奔。
私奔,这可是在民间话本中才会出现的情节啊,就是因为现实里受制太多,人活一世,不可能放任自己的父母家族的生死存亡不管不顾,尤其是男子难以舍弃的更多……可是桓温今日居然真的对她说出了那话,是不是证明,在他的心中她的地位之重。
“我早该向你家中提亲的,若非前几年为了为父亲守丧……”桓温自责万分,此时的淮霞心中感动,哪里还由得他这般自责,立刻抬手捂住了他的唇。
“别这么说,那是你应尽的孝道。元子,说真的我不怪你,反而还很感激你,要不是你今天说的那些话,我……我都不知道怎么样才好了。当时他们态度强硬甚至搭上了好几名家丁,我躲在屏风后面瞧着真是敢怒而不敢言,我就想着,若是非要我嫁的话,我倒情愿死了。只是,事情真的会有转机么?”
转机,会有的吧。
也许。
当晚回去时桓温做了最坏的打算,他打点好了一切,只待第二日遣散仆人将家中的钱物分发下去,忙完已是夜深之时。桓温早就已经把龟卜的事情给忘之脑后,却没想到就在他关上书房的门之时,一个转身,袖中的龟甲便掉了出来,铜板落地间他慌慌忙忙的去拾起,只记得映入眼中的是带有花纹的背面。
再之后,他做了一个美梦,梦到自己与淮霞终成眷属,举办了一场尤为盛大的婚礼。梦醒时分他才发觉自己所思所想有多么不真切,他洗漱更衣,脸上的疲倦只比昨日少了一点点,看来几个小时的睡眠于他而言作用并不大,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能够让县令退婚的办法。
“少爷,少爷,大喜事!”家仆兴冲冲的闯了进来。
“何事?”桓温有些提不起兴趣,除了淮家的事情,如今还有何事能惹他上心呢?
“是……是……”家仆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但依旧还是要坚持着把话说完。“昨日县令府上提亲的队伍,一……一回到府上,听说都还没来得及通报下聘的事情,县令的长子就……就……病、病逝了……”
“死了?”桓温的动作一滞,巧,这未免也太巧了一点吧?但不管怎么说,如此一来两人的婚事算是作罢了,确实是件好事。
桓温的心情起起落落,都有些哭笑不得了,长这么大,这还是他头一次听说有人病逝还被别人当做‘喜事’来打出宣传的呢。果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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