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唬我?”
“你觉得我有必要唬你吗?桓氏家道中落,早已比不得皇宫贵戚,当年你父亲偶得机缘进入了轩辕墓带出了这龟甲。当时我也找过他,让他出价把龟甲卖给我,只可惜他知晓了龟甲的来历与用途之后改变了主意,我尊重卖家的选择,就让这东西在他的手上多留了一阵子。后来听说他平定了战乱……”
桓温出言打断了我的话:“你胡说!我父亲平定战乱有功,那都是他自己的努力,与区区一个龟甲何干?”
“是吗?”我起身逼近他,“难道事到如今,你还相信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龟甲吗?想想县令退婚一事,你心里还是有几分相信的吧?在那之前你占卜过吧?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你……你不要再在这里胡言乱语了。”
“占术不是你能参悟得透的,我给了你选择的机会,如若不然……早晚你会被它的强大吞噬理智,变成一个贪婪暴戾的怪物。”
“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多?这些事情在典籍上从来就没有记载过。”
我眯起眼:“你以为我是个江湖骗子?”
“难道不是吗?”桓温的态度强硬,丝毫没有要妥协的意思,反而护住了袖中的龟甲。见状,我的心底沉了沉,真不愧是父子啊,真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我和你打个赌吧,四十年后,我会再来找你。到时候,你一定会为你如今的举动感到后悔。”都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性格,还真是,难办。
店中还有别的事务要处理,我也得回去准备着张罗搬家的事宜了。我拱了拱手,就此告辞。当然,离别时桓温并没有给我什么好脸色看,出店时我的余光一瞥,正巧看到他与掌柜的交谈的身影。
呵,这小子,应该是在打听我的身份吧。
“那位老板娘啊,就在我们这条街西边,街尾有一家酒楼就是了。”
桓温谢过,又多掏了些银两告辞。龟甲一事就像是一块大石头一直压着他的胸口,让他倍感沉闷喘不上气来。
“怎么了元子?看你今日在学堂上总走神,要不是看你平时成绩不错,夫子都要忍不住拿戒尺打你手心了。”淮霞察觉出了桓温的异常,在一同回家的路上问道。
桓温抬眸,映入眼帘的就是她担忧的面容,桓温强装镇定的笑了笑,说:“无妨。”
“有什么事你尽可与我说,我们……我们本当生死与共,同甘共苦。”
“其实……”桓温欲言又止,心不在焉的扯了一个话题,问她:“淮霞,你,现在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心愿?自然是希望能够与意中人携手白头了。”淮霞莞尔一笑,灿烂的笑容竟让桓温觉着有些晃眼。他握住了淮霞的手,两人并肩而行,直到快到淮家时才不舍的告了别。
管家也不知怎么了,自从大公子回来以后就一直沉默寡言郁郁寡欢的,成日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茶饭不思。家仆们都打趣说大公子这是念书心切,想要考取功名好风风光光的向淮家小姐提亲呢。
当然,只有桓温本人知道并不是这么回事。
回到家中的第一时间,他便占卜了自己与淮霞的姻缘。可是结果并不理想,卦象上说他此次提亲只会无功而返。桓温不信,可连续几天的相同结果由不得他不相信了。这段时间里,桓温寻了诸多关于卜卦的书籍,成日里没日没夜研究了起来。
他的成长迅速,从之前的一枚铜币卜问是否逐渐进步,已经能够同时使用三枚钱币卜算了。他开始不再满足于枚卜,终于将目光投向了那一枚材质极好的龟甲……
提亲的事情也赶上了议程,桓温清点了所有的聘礼,心中浮上了一抹满意与成就感。近日来道贺的熟人不在少数,桓温也将卜算的内容抛之脑后,一心一意的筹备起婚礼来。
在睡梦中,他隐隐约约的瞥见了一抹耀眼的火光,梦里的佳人美如画高烛照红妆,红唇轻吐娇嗔的喊着他‘郎君’,娇嫩的小手探向他的脸颊,他伸手就要去牵,耳边却忽然传来了嘈杂声与震耳欲聋的呼喊。
“走水了!走水了——”
桓温吓得从梦中惊醒,因为在梦境的最后一刻,他忽然看到淮霞娇羞的脸变成了焦黑的一片。桓温心慌不已,心也仿佛要跳到了嗓子眼里。他摸了一把衣襟,才发现冷汗早已把自己的衣服给打湿了。
这时门外传来的动静再次传来,是管家的声音:“大公子,大公子快醒醒!”
桓温连忙起身,顺手拿了一件外套给自己披上,一推开门就见老管家焦急不已。
“发生什么事了?”
“大公子。”管家用一种欲哭无泪的语气说道:“淮家走水了,整栋房子都被烧成了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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