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云青所说,在‘凝光寺’与‘金林寺’之间,有一个坐落在山顶的小寺庙,要找到这个小寺庙,首先得知晓‘凝光寺’与‘金林寺’的准确位置,而如今我正处于‘凝光寺’,以普遍逻辑来推算的话,只要我依旧地图上的标示赶路,抄赶往‘金林寺’的最短直线路径,就有极大的可能见到这个鲜为人知连地图上都尚未标记的小寺。
理论成立,现在只差采取行动,毕竟,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从包袱里摸索了一番,我取出了指南针和地图,在确定了方位之后即刻启程。
“你听说了吗?最近村里出了怪事!”一位妇人在河边一边用被河水浸湿的木棍敲击着衣物,一边对身侧另一位妇人说着。
“什么怪事?莫非又是老李家的猪跑了?就他家那野猪我早就说了,直接杀了吃了多好还非要圈养着,这外头的野东西,就是养不熟。”四五十上下的女人回着话,手里正揉搓了一块孩童换下的肚兜,她费力的揉搓了一番,又把衣物往身边的河里一浸,继续揉搓,如此反复。
“不是,是林家平日里上山的那位,听说昨日里中邪了。”起了话头的妇人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神色认真且神秘的看向了她,甚至还故意的卖关子说:“你猜怎么了?”
“中邪?”女人抬手用卷起的衣袖擦了擦额头上流下的汗水,疑惑的说:“没听说咱这山上出过什么邪门的事啊,难不成有人想不开跑深山里死了?”
“不不不……”妇人摇了摇头,紧接着左顾右盼了一番,紧张兮兮的神情十分具有感染力,搞得一旁八卦的女人也紧张了起来,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只等着她继续往下说。妇人悄悄地靠近她的耳畔,轻声侧身说道:“林招男昨日晚上很晚才回来哩,我听邻家的寡妇说的,他一直神神叨叨的,后来还是他媳妇一番追问他才肯开口。倒是说了一件很怪异的事——就在我们这座山上,有一间庙。”
“有庙?!怎么可能?俺住在这嘎达三十多年了,从来就没有听过那荒山上还会有什么寺庙……”女人质疑的反应很是激烈,话至此她又想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开口一口否认说:“怎么可能?平日里也没见着有人进山里上香啊,而且俺家那位也没说过。”
“嘘——你小声点。”
“你这么害怕做什么?”
“我要告诉你的事可不简单,你别这么一惊一乍的,小心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
女人打了一个寒颤,催促说:“到底是什么?你别话说一半咽一半,小心生出的儿子没有命根。”
妇人翻了个鄙夷的白眼,把洗好的衣服都收拾起来后,这才悄声对她说道:“一座荒山上莫名其妙的多出来一个寺庙已经算玄乎的了,你是不知道啊,听我跟你细细说来……昨天晚上,林招男拾柴过晚,眼看着天色就要按下去了,他寻着道按照记忆里的路线下山,可是也不知怎么的走着走着就感觉不对劲。.
他以前记着的一片空旷的荒地上莫名的长出了一片密林来,那林子幽黑的啊,阴森森的,就好像黑暗里藏着什么吃人不吐骨头的怪物。林招男心里很害怕啊,立马就觉得不对劲了,他忽然就想起了老一辈的话,荒山的夜里……不太平。
想到这里,他才发觉背后的衣料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他吓得不轻啊当时是二话不说的掉头就跑。按照他当时的话来说是,以为自己一不小心走错了路,所以要抓紧时间回头,说不定运气好的话,还能够找到之前的那个岔路口。
可怪异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就在他一路狂奔到精疲力尽的时候,一抬头——你猜怎么滴?原来的那一片茂密的树林又出现了!在我们这边有一句老话,一直重复的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很有可能是被一些‘脏东西’给蒙住眼睛了,鬼遮眼,也叫做鬼打墙。”
“后来哩?他怎么从山里出来的?他……他该不会是进到林子里去了吧?那片林子,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女人的语气里带着难以压抑的恐惧,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她蜷缩着身体靠近了身后的大石,仿佛身后这块耸立于此的高大岩石能够给予她一些勇气与安全感似的。
妇人继续说:“林招男被吓得那叫一个头皮发麻,可他不敢停下啊,更不敢进林子。于是他只能够一直重复着逃跑,跑啊跑啊,忽然眼前的林子不见了,隐隐约约能够看到的,是在荒山半山腰上亮起得到一道烛火。
可也正是那个时候,他才恍然发现自己所站的位置,他此时所处于的,正是荒山对面的另一个山头。那时已经很晚了,绕路的话也许第二日天亮都不一定能够赶回村里,林招男又害怕在家里的媳妇担心,于是他望着不远处恍惚的昏黄烛火,吞咽了一口唾沫,搓了搓手,就那么朝着亮着灯火的方向走了过去。
唉,也正是这一看啊,让他几近精神崩溃!”
“要我我也去,没办法,在那种黑不溜秋得到地方看到光,谁不想过去瞅瞅?万一有人呢?”
“呵,不仅有人,还有一座破烂的寺庙。破庙没有名字,里头布满了灰尘,推开庙门正对面的就是一尊残破的铜色佛像,寺庙里到处都是蜘蛛网,破破烂烂的,连窗纸都是烂的直漏风。
林招男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