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香糯的团子,还要温奶、烧鸭、樱桃酥糕、蟹虾卷……”
“还真是个小馋猫,等着,本座去给你买。”
我环住了他的手臂,道:“无妨,我与你一起走走,就这么陪着你,也挺好的。”
朔默许了,俊逸的眸子里透出了一抹温柔,我知他想我,碍于颜面又不好意思在众目睽睽之下说,于是我先开了口:“多日不见,思君甚歇,若生南朝,当撷尽红豆;若举楚中,当吟遍兰椒。秋风起而草木变,山海灌而情比坚。我知君不言,心中思甚,只得一心,白首不离。”
“昔我不知,汐受制神权,噬心、魂噬皆始于我,我却只当自己是你驱使玩弄的兵器,不知你磨炼锤烤的良苦用心。有时,我甚至会想,若是大战之前,我已得蚀星是否你便不必献祭。后来又思,若非天池一叙,也许我永远也不会知晓你埋藏于心的情感。”
“呵,今时今日,你可有悔?”
朔不答,我却恼了,笑骂道:“你个没良心的又想瞧我急眼,哼!你想都别想,即便是悔了,现如今,你也已经没有退路可走。”
“本座不走,就永远陪在你的身边。”
“嗯。若是姐姐那边,他也能够有此想法就好了。近日姐姐给我来了书信,禁制一事已经落成,师父那边也已稳固,只是良久未闻的‘神祈社’,有了动静。”尤其是想到那书信之中的哀思之词,我的心里就感到一阵的揪心难过,真难以想象,当初用情至深的她又是如何狠下决心去落笔的。
“流波的禁制特别,本座查看过一番,此地地势不稳山块倾移。要想长久镇压,势必要以天地灵宝以镇守,只看某人愿不愿意了。”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心虚的问:“要、要什么价位的宝贝?”
“呵,等会与你细说。”朔转身对小摊的摊贩道:“老板,来两份芋香团子。”
“公子拿好。”
见我眼巴巴的望着他手里打包好的团子,朔心下明了,当即就打开了包装,用签子支起了一个送到了我的嘴边。
“知你最嘴馋,边走边吃吧。”
我甜甜的应了一声:“好。”
玩闹了一夜,直到闭市人潮散去,我坐在空了的桌椅上,清算着今日花费之后剩下的为数不多的碎银。朔见我认真的拨弄着手里的银两,也不打扰,自顾自的拿了一本集市上买来的书,手持书卷认真的翻阅了起来。
“这么用功不考取功名都可惜了,与我说说,在看些什么呢?”忙完手头上的事,我把脑袋凑了过去,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来。原来是些无趣的兵书,看上面所述的用兵之法粗鄙简陋,估计只是些难得遗留在外的孤本。
“汐儿不会感兴趣的。”
“瞎说什么大实话,虽说我之前也有兴军带兵,不过排兵布阵是姐姐的事,我向来只管冲锋在前。唉,只可惜现在,今非昔比了啊,好不容易偷得几日快活悠闲,何必再去找这些不痛快呢?”说话间,我已经一手夺过了朔手里的书卷扔在了一旁,旁若无人的扣住了他的手。
“汐儿想要去哪?”
“流波镇夜里并不热闹,你不是要我好好补偿你吗?带你去海边玩,东海的夜景也是难得的景象。”
“好。”朔收拾好了桌上的东西,在无人注意时把东西都塞进了玉镯中后,他又顺手取出了其中的貂裘披风。他自己却不取,偏偏喜欢与我挤在一件披风之中。
凉风吹得毛领拂动,刮蹭在我的脸颊之上痒痒的,我没忍住‘咯咯咯’的一路笑出声来。
“汐儿,你知道吗?你曾是我心中最完美的女神,在爱慕你的同时,我唯一能够做的就是不断地变强,强到有一日能够与你比肩。
可是并非所有人都能够承受得了来自于一个神的爱意,若是做不到与之一般强大,那么唯一一个能够比肩并立的办法,就是将之从神坛拉下。
本座不舍害你,你只要与以前一样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就好。而至于某些心怀叵测之徒,也终究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曾几何时,我也羡慕有神会愿意为之点亮一颗星光,我以为她们之间的感情虽坎坷却好过我们……情之一事,为神之时我尚且无法揣摩,如今就更不可能了。”我加快了脚步,道:“东海的荧光水母在夜里会发出淡蓝色的光,我已经将它们唤出海面了,我们走快点,我也想好好的瞧一瞧。”
“嗯。”
初到海岸,逐波海面的美景已经恭候多时了,一只只透着淡蓝色光芒的水母相继跃动,缓缓地浮出海面瞟向空中,像极了透明的水晶灯笼。
浪涌鱼跃,浪花翻腾之间,大海之中传出了悠远婉转的歌声,那歌声似能穿透人心沁人心脾,仿佛只要沉浸在这美妙的歌声里,就能够将世间所有的烦恼都给忘却。
坐在礁石旁,我的肩膀一重,朔毛茸茸的脑袋已然靠在了我的肩头。
“此处安静,你好好睡一会吧?”搜寻我的踪迹十余日,想必他已经许久没有合眼好好安眠过一夜了。朔动了动脑袋,又与我贴近了几分,嘴里淡淡的吐出了一个‘嗯’字。
也不知过了多久,海面上的美景换了一波又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