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地窖门根本承受不了重物的冲撞,伴随着“砰”的一声沉闷的声响,木板断裂坍塌,露出了下面漆黑的斜坡走道。
“居然还真有人会玩这一套。”
“汐儿小心。”朔挡在了我的身前,用妖力抵挡下从地窖里汹涌而出的阴风,阴邪的气息四溢,很快就充斥了整个房间。
卧房里的一切也在此刻发生了骤变,阴霾散去墙皮脱落,露出了一道道狰狞可怖的红痕血迹与森森白骨。
“你们是谁?来做什么?”在幽深的地窖里,传出了一声极其尖锐细长的女人嗓音。
朔说:“村里的游魂都已经转世去了……”
女鬼立即会意,打断了他的话:“你的手上有招魂幡?难怪你能够找到这里来,是比外面的那些道士强多了。进来吧,我不会伤害你们的,我不能离开地窖。”
地窖潮湿,在我们沿着倾斜的坡面往下走时,地窖的深处也亮起了一道青蓝色的火焰,那道光亮忽明忽暗的就像是在特意引导我们一般。
“这镜鬼什么来历?”我低声疑惑的问了一句,抬头看了一眼还在不断往下渗水的天花板,脚下的触感也是滑腻湿润的,滴水声更近了,幽蓝的烛火映照出了一个人的背影。
纤瘦、柔弱,从背影上看是一个无害的少女……妇。
“稍等一下,我补个妆,这位姑娘,正巧你也在帮我瞧瞧看,我这口脂的颜色如何……”镜鬼说着十分欣喜的转过了头,只是她轻声细语的话都还没说完,我只感受到胃里一阵的翻涌,实在没忍住就转身吐了起来。
我就知道门鬼的话不可信,也做了些心理准备。可是眼前的镜鬼,她究竟是怎么做到在面对镜中自己腐烂的脸还能镇定自若的上妆的?
眼球上翻,要不是用一只手扶着连脑袋都难以搭在脖颈之上,千疮百孔的脸颊上满是被蛆虫啃食出来的小孔洞,暗红色的血与黄白色的浓浆混合在一起。比起恐怖,我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时感受到的更多的还是恶心。
“我好像吓着她了……”镜鬼的语气里满是委屈。
“汐,没事吧?”
“呕……咳……我、我没事,你快把她送走。”
“等一下!我忽然想起来我油条新裙子还没穿……”镜鬼的话都还没说完,我就已经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朔手里的招魂幡扔了出去。
“走好了您嘞!”招魂幡的催动心法我早已知晓,于是想也没想的就启动了招魂得到阵法。
一阵白茫茫的光亮过后,世界终于清静了。
“呕……”几百年没见过这种高能场面的我擦了擦嘴,拉着朔快步离开了地窖。
“好点了吗?”站在空旷无人的街道上,朔担忧的拍了拍我的后背。
“区区、区区镜鬼而已,我还行。”只是有好长一段时间应该不会想照镜子了。
“本座送你回驿馆吧,村长我去找。”
“不必,说了要一起找的。”真难受啊,感觉今天的饭都白吃了。“等我回驿馆,再吃回来就是。”
“看汐儿的胃口应该影响不大。”
“你在幸灾乐祸吗?”
“没有。”朔矢口否认。
“那为什么你笑得那么明显?看我出丑很好笑吗?”
“本座听说女子怀孕的第一反应就是……”
“你!你最好给我闭上你的乌鸦嘴!”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本座倒还希望自己是个乌鸦嘴。”朔无奈的耸了耸肩,声音很小。
“嘀咕些什么呢?走啦。”
出了村子,果然如门鬼所说的一样能够瞧见一条小河,河水并不深,水流湍急哗啦作响。
从灌木丛后响起了两道轻咳声,我们闻声上前,绕开灌木,入眼的是独自坐在河边垂钓的姜老头。见着是我们,姜老头的脸上也写满了震惊。“你们是怎么找来的?”
“是在您家里的那只小鬼告诉我的,老村长,您……您每天晚上这个时间点都来钓鱼吗?”
老人点了点头,轻叹了一口气,饱经岁月的脸上满是沧桑。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成了孤儿,但村子里的人都很照顾我,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后来,村里与外界接壤,来往的商客络绎不绝,村里人也有走出去的,凭学问在城里当了官没有再回来。大家都向往更好地生活,这是好事,也就只有我这个老头子啊,一心只想守着这个地方。”M..
“您钓鱼,应该不是为了给自己吃的吧?”
“小姑娘,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在您家里看到了佛像,也是瞎猜的。”
“你说的对,我确实斋戒素食很久了。还记得那天,我也是像现在这样,准备把垂钓来的鱼儿送到村口的王家。王家的女儿的怪病,不能见阳光,否则皮肤就会发痒溃烂。
村里的大夫也诊断不出来原因,后来我听过往的客商说,才知晓了一个偏方正打算试试。谁知道啊……当我再次回到村子的时候,看到的确实另一番景象。
断石坠落,村子被夷成了一片废墟,出村的路也全被堵死了。我想了很多办法,但还是无法挪动那些巨大的落石。年迈无力,再加上当时还受了伤,我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