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的门被叩响了,赤乌开的门,叶卿离带着雨裁谨慎的躲在而一旁,而我和朔谨慎的倚靠在窗边仔细的观察着楼下的动静。..
“确定是在这吗?”为首的黄袍老道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一手握着拂尘,拂尘搭着左手的手臂之上,标准的老道行径和模样。“这位兄台是……”
赤乌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打量的视线,语气和善的说:“萍水相逢,在下不过一无名小卒,敢问各位道人也是来此地寻找落脚之处的?”
“依本道看,此地阴气甚重,妖气与浊气浑浊,兄台还是快些离开的好。”
赤乌道了声谢,“我们也正有此意,不瞒几位,我们是因这大雪封山迷了路。我家公子与小姐受困多日了,若是几位有什么下山的法子还望不吝赐教,我们定有重谢。”
正说话间,赤乌已经领着那几人进入了驿馆,除了为首的黄袍道人瞧上去有些道行之外,后头跟着的五六个愣头的小道士一看就是初出茅庐的新人。
“我老道也想做这个顺水人情啊,只可惜我们的目的是上山。”
“师父,我去后厨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其中一个小道士摇头晃脑的,一看就是不安生的性子,还不等老道士同意,他就已经先一步一脚跨入了后厨。
只听到一声凄惨的叫声,众人皆是变了脸色,而赤乌只是微微的皱了皱眉,站在一旁冷眼相观。果不其然,小道士脸色惨白的从后厨门口退了出来,步履蹒跚浑身哆嗦,指着后厨趴在灶台上的一具腐烂的男尸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其余的几个小道士上前,在看到这一幕后,先是一愣,随后相继大笑了起来。
还有人搭上了那担惊受怕的小道士的肩膀说:“不是吧?李韦補你就这胆量啊?!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死尸也怕?”
“师父,已经白骨化了,穿着的衣服也十分破旧,死因不明,历时久远估计也不好查出了。”小道士中有个沉稳机谨的,上前简单地查看了一番,又大致的扫过厨房里腐烂的食材和厨具,这才退了出来在老道士的身边说着。
老道士皱了皱眉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卧槽,什么破地方,到处都是死尸。真他娘的晦气!”一个长相粗犷声音浑厚的道士走上前,没好气的踹了一脚趴在灶台上腐烂的男尸,他的力气很大,再加上多年的风化侵蚀,那男尸被他一脚给踢得七零八碎,与血肉分离的头颅也咕噜噜的滚到了本就被吓到了的小道士脚边。
“啊!别……别这样,破坏别人的骸骨早晚会遭报应的。”
“秦戍,不得无礼。”老道士叫住了还欲动脚的秦戍,威严的语气里带着微微的愠怒。“这里还有外人看着,如此行事,成何体统?我就是这样教你的吗?还不退下!”
赤乌轻笑了一声,手臂环抱靠在了一根粗大的房柱上,说道:“这村子里的死人可多了去了,几位既然修道,为何不尝试度化他们呢?”
“这位小友,并非我等无能,而是这些尸骨已经是无魂之骨,他们的魂魄早就已经转世投胎去了。我这徒弟性格暴躁了些,所以才……”
“得了,我没兴趣跟你们说这些,既然要留宿,右边的屋子归你们,左边的归我们,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才可相安无事。”
“好。”老道答应了一声,又问道:“既然后厨是这副模样,敢问小友,你们平日里都吃些什么呢?”
“我们自己带了干粮……”赤乌的话尚未说完,就听站在我身旁的朔忽然轻咳出声,他立刻闭上了嘴,只给了那群道士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老道士是个笑面虎,从他方才的言语说辞和举动中不难看出来,明明方才他有能力也有时间去制止道士秦戍破坏尸骨的行为,但是他并未阻止,甚至还在与赤乌谈话时为自己的徒弟辩护。
如此看来,那秦戍毁坏尸骨的行为想必是得到了他的默许的。
“狡猾的老滑头。”我小声嘀咕了一句,看他带的那几个性格鲜明不同的弟子,应该都是用来试水的。
“喂,楼上的姑娘,小心一点,这驿馆里可能会有脏东西。”跟在老道士身边的年轻小道士朝着我的方向说了一声,我笑了笑,无伤大雅。
“各位还是先顾好自己吧。”我忠告了一声,推门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雨裁摆弄着手里的小纸人,气质幽怨的说了一句:“没劲,阿娘,什么时候我们才能离开这啊?”
“再等等,先弄清楚这些道士来做什么,说不定,他们跟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那之中有个道士姓李,难道是天地一剑李家的人?”叶卿离问。
“不无这个可能,先静观其变吧。我猜想,老道士应该是过了辟谷期,可以不进油盐,但是他身边的几个小道士可就不一定了。”
叶卿离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难怪那个小道士一进门就嚷嚷着往厨房跑,看他们的样子,空手而来,似乎还有人受了伤,走路都一瘸一拐的。或许是路上遇到了什么麻烦,不周山的夜里应当不太平,也就只有老板娘你们才镇压得住。要是些误打误撞闯进来的凡人,估计早就被孤魂野鬼吃得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