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种事情,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驭符而制万物,降强者以为自用,服弱者以供驱使,道法凌驾于万物之上,修道者所向睥睨。这,便是师父长久以来所传授他们的道。
能够让他们不惜动用傀儡符,已经是给足了他面子了,嘁,这个赤乌,居然如此不识好歹。
“哼,这冰天雪地的,离开了我们,早晚他也会冻死在外面。”徐阳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扫了一眼不敢说话的李韦補,不悦道:“畏畏缩缩,像个懦夫,真不知道师父带你出来做什么?!回回有吃的时候就属你跑得最积极。”
“别这么说,师父对他可好了,你说是不是啊李韦補,师父的‘心肝宝贝’~”
李韦補被他们的阴阳怪气的话搞得一身的鸡皮疙瘩,又听徐阳说:“诶我真的是服了你了,你有那宝贝你自己不藏着掖着,拿去孝敬给师父干嘛?他这个人什么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我……”
“可以啊李韦補,看你这反应,该不会是真的给徐师兄猜对了吧?你居然连传家宝都献给师父了?真不愧是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宝贝,也是你偷出来的吧?”
“你!你别胡说,我怎么会偷自家的宝物?!”李韦補恼羞成怒,见状,其余人笑得更甚了,眼里满是讥讽与尖酸刻薄。
李韦補这人看起来还算好相处,但是实际的心里承受能力极差,而且胆子很小性格懦弱,就像现在,即便是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他也依旧只是握紧了拳头敢怒而不敢言。
“我们平时待你也不薄啊,怎么没见你拿东西来孝敬孝敬我们?”徐阳冷冷一笑,上前一把就揪住了李韦補的头发把他往山洞里拽,李韦補在拉扯间摔在了地上。
只听一声沉闷的声响过后,李韦補的背撞在石壁上,嘴角渗出了一缕鲜血。
“既然刚才的傀儡符浪费了一张,那剩下来的这最后一张,就留给你用吧?”
“你……你们要做什么?!”
“这事你怪不得师兄们,这大雪天的总得要有个人出去寻找食物,你实在要怪,就怪那个一走了之的赤乌吧。你放心,就算你冻死在外面了,这傀儡符还是能继续操控你的身体的,你就好好的为师兄们服务吧。”徐阳再次拿出了一张傀儡符,另外一人立刻去掰李韦補的嘴,李韦補拼命挣扎,就在这时,他一直藏在身上的一卷图纸掉了下来。
徐阳慢悠悠的去捡起来查看,突的眼前一亮,似笑非笑的看着李韦補道:“哟,看来你小子还真藏了东西,这份地图可比师父那份的还要详细。你骗师父说你只看过那图,呵,没想到你小子也真的是有够大胆的,居然连整幅图纸都给偷了出来藏在身上。这一路来你装的还真是像模像样的”
“天地一剑李家以正道自清,没想到居然出现了你这么一个斯文败类,真是有损道门的颜面啊。就让你这么冻死在外面,真是便宜你了。”
脖子被一双手掐着,李韦補备受煎熬和审问的同时,忽然伸手指了指他们的身后,语气艰难:“雪……雪……”
雪什么?
徐阳不明所以的回头,不看还好,这一看差点吓得他一大跳!
“雪,雪人?!”靠,这该死的鬼东西怎么又跟来了?不止跟来了,看它的样子似乎受了重伤,歪七扭八的脑袋,残破不堪。
“徐阳,怎么办?”..
“等等,看看它到底想要干什么。”徐阳抿了抿嘴唇,双腿还有些哆嗦,此时唯一能够给他安全感的,只有他手上的这些符箓。可是徐阳也知道,这东西,似乎并不畏惧符。
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山洞里的雪人,耷拉着脑袋,就在大家都疑惑地看着它时,雪人忽然动了,它的脖颈处传来了两声骨头断裂的声响。
就那么“咔咔”的两声,雪人的脑袋断裂,在地上滚动了一个小圈,随后,他们在雪人断裂的身体里看到了一张纸条。
犹豫了很久,这几个大男人才鼓起勇气走上前去,被推搡警告着的李韦補颤颤巍巍的打开了纸条,小声念出了上面写着的字:“往里面注血,能够交换完成一个要求。”
李韦補左右张惶的看了看,说:“这东西邪祟得很,谁知道它又想打什么坏主意……”
“我看呐是这不周山平时也没有什么外人来,就算是邪祟,也会饿肚子的,不如,李韦補你试试看,让它给我带一些吃的来?反正也只要一点血就好,又威胁不到你的小命。”
徐阳也赞同说:“就是,难道你忘了秦戍吗?那家伙之前可什么都没有做,雪人还天天给他送好吃的。”
面对师兄们眼中透露出的贪婪,李韦補脸色惨白,他有些后怕的缩了缩脖子,道:“可是秦戍最后的下场……”
“关我们什么事,我告诉你,你现在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用你的血去跟雪人谈条件,要么我们就用傀儡符把你制成听话的傀儡,你看着办吧!”
李韦補欲哭无泪,心下追悔莫及,他就知道,他不该贪的,若是他从来都没有在师父的说过那一番话,也许师父也就不会带着他们千里迢迢的来冒险。
这是冒险吗?不,这就是显而易见的千里送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