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对不起。
这条路一旦踏出,就永无回旋的余地了。
“姐姐,我来助你。”崭新的神力注入到了火神的身体之中,她身上的伤痕也在以肉眼可见的趋势不断愈合,而与此同时,朔已经正面迎上了众妖魔的合力一击,剧烈的冲撞让周围的一切事物都开始变得扭曲崩塌了起来。
“你、你们……你们这两个笨蛋!”那是我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见到姐姐哭,她愤愤的拍开了我的手,制止了我的治疗,怒骂道:“走啊,苍生是生是死与你们何干?!别再硬撑了!汐,你也是,走!你已经不是水神了,走啊!”
“不,这一切怎么能由你一力承担?姐姐,我承受不了第二次听到你陨落的消息了,让我们与你一同并肩作战吧。我怎么可能放你独自面对,你可是……我的至亲啊。”
火神抹了抹自己的眼角,依旧是泣不成声。
“为何……为何千年后还是这样,本神永远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这般无力又荒唐的命运,本神真是受够了!!!”灼热的火焰自她的体内汹涌而出,若非有神力护体的我也会被这一阵热潮给掀飞。我连退了几步,只见她愤然上前,手里一把宛若死神的长镰由烈火凝聚成形,攻势比起之前迅猛了何止数百倍。
“糟糕,火神暴走了!”烛九阴最忌惮的就是不灭烈炎,当他站在数百米开外还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这股热浪依旧在不停的灼烧着自己的身体时,只得被迫的祭出一部分的妖力来分心抵挡。
“别怕,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能够击溃她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只要控制了火神,那么局面也会被我们彻底扭转!”
“魔君殿下,您当真要与我们为敌?”魇之魔王脸色难看,料是他千算万算,也猜测不到这一位居然就是魔界隐匿已久的魔君。
“攻入天界,夺取天权于我们魔界而言百利而无一害,殿下,还望您三思!就算您不愿意出手相助,也不该站在神族的那一边啊。难道你忘了第五魔王是怎么死的吗?她可是死在了火神的刀下!第五魔王,是您从小一同长大的手足至亲啊!”
朔的眸子沉了沉,尽管面对着无数的指责与哀劝,他却始终都没有开口。
我知道那种滋味并不好受,想要去拉他的手,只可惜,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太过于遥远了。
“魔君,您销声匿迹至今,为何会帮着神族来对付我们?!”
“殿下,您可是我们魔族唯一的信仰啊!每一次魔族有难的时候,您都会出手相救,难道您真的愿意以全族之血,去换得一位女子的芳心?”
“定是那个妖女蛊惑了魔君!她也是来自神族的,这一切,都是神族的阴谋!”
“魔君,您若是受人牵制了您说,我们一定帮您讨回公道!”
面对着重重责问,与鲜少数的关切的言语,朔终于开了口,只有简短的两个字,却令无数的魔族断魂心碎:“战吧。”
战吧,身为统率者,究竟是要下多大的决心,才能够对自己曾经的部下说出这般无情的话。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好友甚至是上将首领,在营中把酒言欢,一同商讨着收复魔族疆土的大计,可下一次见面之时,却是在完全不同的对立方说:战吧,哪怕有来无回,哪怕只能较出个生死。
本君是魔,不是道。
不为苍生,只为一人。
此战不可能退,也没有人愿意退,尤其是那些得以重见天日的魔族,长久以来就一直生存在混乱漆黑的魔界之中,它们比谁都更渴望得到地面上的居住权,肆无忌惮的夺走地面上这些生灵,生来就拥有的一切美好。
“既然如此,也别怪本王手下无情了!”魇之魔王眉头一拧,这一次,没有再留余力。
“那便试试看!”
魔力、妖力、神力、灵力、剑气、内力碰撞在了一起,强大的威能仿佛要撕扯尽视线所能及的一切,以及波及到目不能及的某些地方。剑刃碰撞的嗡鸣声不绝于耳,我们谁都没有后撤,退缩,有的只有一往无前的决然与愤慨。
突的,一道刺眼的亮光从天门传来,就好似在那一瞬有人打开了尘封已久的箱庭,让本不属于这个时空的光亮恍然的照入了进来。所有狰狞可怖的攻击在那一刻竟都化作了虚无,仿佛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我望着手里忽然被收回的青鸾流月刀失神,努力的睁开了眼帘,朝着我们正上方的天空望去。
“终于……来了吗?”七执事呢喃出声。
金光璀璨的光芒映照之下,竟是一位位立于云端的神影,他们有的嗤笑风趣、有的威严耸立,有的淡然自若、有的持笔摊巾……与天界的庄严规矩有所不同,他们每一位都拥有着自己特有的风格,或是不谙世事,或是不服约束,即便是连身为神界之主的天帝也时常拿他们没办法。
他们曾经,被称作为一盘散沙,而今,他们所有的力量都汇聚于此,皆被深藏于,这一道六界交汇的天门背后。
待到那些模糊的轮廓终于成形,勾勒出了一张张清晰可辨的脸时,已经有人忍不住的红了眼眶。
“糟糕……”在不远处安然处于四不像身旁的蚩离变了脸色,只见他的身躯好似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