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她仔细思考,很快,第二批箭雨落下,数十只由精纯灵力组成的羽箭从四面八方袭来。
安靖柏飞快地将帐篷一收一放,正好将众人罩在其中。
然后是第三批、第四批箭雨,毫无具体的目标,只像是用来消耗她们的灵力。
帐篷逐渐撑不住,出现破损,最多两轮,必定造成不可逆转损坏。
安靖柏掐着最后一刻,将帐篷收起来,四个人又暴露在沼泽中。
安嘉亦的鼻翼翕动:“有味道。”
很浅的昏迷药粉,对其他峰的练气弟子一击即中,对万生峰的弟子就差了点儿意思。
她正这样想着,却始终无法将昏迷药粉从体内滤出。
药粉反而像生了根一样,紧紧抓住她的灵力,灵力的运转生涩僵硬。怎么会这样?
其他人也察觉到体内的异常。
安靖柏:“不好,此毒有异!”
正当此时,奇怪的破空之声在黑暗中传来,却不像箭矢。
“咻咻!!”
“啊!!!”
突然,一阵剧痛袭来,安靖兰控制不住地大叫。
一只看不清颜色的小鸟从不知何处飞来,径直叨在他没有法衣防护的左手上。
鸟嘴尖利,给他手心上扎的透透,直接穿过。吻部埋在伤口中一通搅和撕扯,将伤口扩大,抽嘴欲飞。
安靖柏支撑着不听话的凌厉上前,按住他乱动的身体。安嘉亦亦出手,徒手将鸟雀揪出来,抽出一柄锋利的小刀,在鸟雀脖子上用力一抹。
虽然灵力出现异常,她换刀下手的速度却极快。只是一瞬间,小鸟的鲜血爆出,羽毛随着鸟身抽动,显然是要断气儿了。
林中的修士蓦然心悸,神魂剧痛,空中的箭雨停滞一瞬,灵箭化为雾状的灵力,消失在空中。
小鸟的尸体被安嘉亦握在手里,从中化出一道红色的雾气,不讲道理地钻入安嘉亦手臂中的经脉,无视她竭尽全力的多番阻挡,快乐地向上攀爬,侵入安嘉亦的识海。
瞬间,识海中一片暴乱的红色,安嘉亦的战斗欲望不正常的高涨,手中的小刀高高举起,直插身边安靖柏的后心口。
安靖柏正半跪在地上,放心地将后背交给安嘉亦,将倒下的安靖兰揽入怀中。
安嘉亦的眼球暴起,其上血丝崩裂,人和小刀一并极力颤抖。
小刀停在安靖柏背后两寸。
她的身体无声无息地倒下,肉体和地面的碰撞声掩盖在安靖兰此时不停歇的嗓音之中。
“呜啊、啊、啊!!”
安靖兰手上鲜血淋漓,血肉模糊。手掌被扎透的痛苦撕心裂肺,他难以自抑地喘息着痛呼。
音量一般,但是频率很高。
趁此机会,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悄然袭入,真身从林中一闪而过,片刻间便贴近姐弟两个身旁。
身穿夜行服的敌人从安靖柏的怀中夺过近乎失智的安靖兰,反手举剑劈向旁边灵力忽上忽下,隐有崩溃之兆的姬煊,想当然地了解她的性命。
不见五指的深夜里,剑刃落下之地的女修倏然睁开眼睛,锋利的眸子被银白剑身上的反光照亮,哪有一副灵力不稳的样子。
夜行法衣修士:!!!
姬煊本想友好地向他一笑,但实在笑不出来,面上只余一片冷凝。
灵力收到升阶的冲击,毒素的影响削弱一半,但仍有一半余力。
该死!迟缓的灵力做什么都慢半拍。
姬煊后仰躲过这一剑,手中匕首扎向面前的敌人离她最近的一处弱点。
抱歉了,心口略高,下三路比较近。
凝聚了所有能凝聚的灵力的匕首直接刺破绣有法阵的夜行衣,精准地狠狠扎在男修的两股之间。
汩汩血液顺着法衣流下。
“啊——嗬!!!”
沼泽中的尖叫鸡又多一个,男修冷面杀手的人设破功,但残存的理智仍记得不能大声叫喊,引来危险的野兽。
如此情形之下,他甚至仍有毅力将安靖兰抢走,步履蹒跚地隐入林中。
他一叫唤,倒吸引住安靖兰的注意力。对比之下,安靖兰清醒了一些,终于想起姐姐方才焦急的声音,意识到自己是个擅长治愈的修士,且没有中毒。
安靖兰在手中凝结治愈术,直接覆盖在伤口之上。虽不能将血肉长回来,但成功止血镇痛,好受了不少。
夜行衣修士猛地低头。
“给我治好。”夜行衣修士粗暴地将安靖兰扔到树根和水面之间,泥水染湿了安靖兰秀丽地黑发。
夜行衣修士长剑一横,抵住安靖兰的咽喉,微微向前一探,“快点儿,不然我要你你好受。”
殷红的血液沿着安靖兰的脖子上流下,他抖着手掐出一个治愈术,送到夜行衣修士盆骨之下,大腿之中,坏掉流血之处。
安靖兰毕竟不是完全的草包,他内心崩溃:完了,断掉了,没救了,他的治愈术不够用。
怎么回事,不是说好的将他带走就行吗?这人知不知道他们是一伙儿的?
疼痛止住,夜行衣修士缓缓收手。
这次的活儿,其它人的要求是“能杀尽量杀”,只有这个长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