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靖柏的视线随之转移。
嘉亦是真的烧糊涂了,姜年直接伸手去碰,她都没有反应。
安靖柏叹气:“我已经通过令牌通知执法堂派人来,可惜此处没有虚影,无法向师傅传讯。”
“真的要管,怎么会那么大的动静都不出现。”姬煊不看好宗门的内部管理,“明面上虽然违规,但在野外动手,执法堂多半会放任不理。”
“所以要有充分的准备。”安靖柏说,“峰主的嫡系弟子,应该足够让她们插手了。下一步,就要看派来的修士是谁,以及我们有没有足够的筹码。姜年,此番多半是我连累你,实在对不住。”
姬煊客气:“师姐说笑了,事已至此,只希望师弟平安归来。”
这一波,最大的缺点不涉险,而是涉险之后的收益太低。
只有绑匪被她吓住那一下,给的经验值不少,其余时间,平平无奇。
姬煊看向身侧的安嘉亦。
在昏迷的时候,安嘉亦面上的凌厉褪去不少,才终于让人想起,她其实比安靖柏还要小上一些。
“小西,如果我不装那一下,她是不是不会被迫受伤。”姬煊在心中轻轻地问。
她自有答案,只是想听别人再肯定一遍。
系统果然道:“没有这回事,那只鸟死后施放毒素,烈到连万生峰的人都会中招,这谁想得到。”
是呀,这谁想得到。
“姜年”的身份入了安氏的窝,师傅是皇朝的挂名祭司,师姐一个是世子,一个是世子的护卫,师弟是世子的弟弟。
“安氏”的标签已经打在她身上,如同跗骨之蛆,不论是好是坏,甩脱不掉了。
甩脱不掉,就只能迎难而上,主动出击。
姬煊直言问安靖柏:“师姐为何有方才连累之说?又为何会来到御兽宗?师傅当日所言之旧识,又是何缘由?”
安靖柏沉默半晌。
总体而言,她自认不是个坏人,与同门师姐妹想要保持良好的关系。姜年天赋出众,修为进益最快,为人也值得信任。
“我们的敌人还蛮多。”安靖柏坦诚道,娓娓道来。
长平王一家有个典型的王族故事,祖辈煊赫,近代却逐渐沦落。
王族正统的修为日益衰退,封地中洛水的河水理却凝结出珍贵的若水精华和水精灵。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水精灵现身的次月,一道圣旨便将长平王圈禁在王府,将世子驱逐出封地。
“本质上,还是我的修为不够。”安靖柏说,这没有什么好开不了口的,“母亲承袭王位,修为虽有结丹期,却一直无缘元婴,事情一出,只能任人宰割。”
“反观师傅,当年离家之时只是与皇族拥有稀薄血缘关系的平民,在御兽宗逐渐成为大能,王朝封号也随之水涨船高。”
姬煊问:“师姐家中的长老供奉呢?还有师姐的父亲?”
安靖柏:“洛水偏远贫穷,少有人愿意停留,我家中并无实力强横的供奉或长老。父亲更不必提,我只有零星几个父亲修为及至筑基。”
姬煊:“我记得长平王府有驻军,有兵营,二师姐便出自军中的暗卫营。”
安靖柏:“那些都是凡俗力量,嘉亦未引气入体时便能和炼气期修士打个平手。如若母亲也一直不肯引气入体,或者自废修为,仰年帝必定会取消限制她行动的诏令。”
帐篷里安静下来,话题到此为止。
安靖柏出神地看向安嘉亦,世道对凡人更加苛刻,安嘉亦能做她身边甲字头壹号的护卫,只因她是所有护卫之中最强之人。
而护卫,只会想一件事。
活下来,爬到她身边,将一切都奉献给她。
从始至终,嘉亦的人生便只有这一个使命,没有凡人能抵抗暗卫营的洗脑。
姬煊看她沉思,不客气道:“你如果舍不得,最好拿出些真东西来。二师姐虽然心性坚韧,但毕竟肉体凡胎,有生有灭。她活下来,价值远远更高。”
安靖柏定定地看了会儿,取出一枚透亮的莹白丹药,凝了些水出来喂安嘉亦服下。
“洛心丹,洛水河源头中取材制出的圣物,疗伤圣品。”安靖柏笑笑,对姜年说,“她已是仙胎了。”
*
洛心丹的药效确实不错,雨停之时,安嘉亦也睁眼醒来。
她险些伤到安靖柏,醒来头一件事就是请罪,被宽恕后也仍旧悔恨不已。
如果不是当下情况危险,恐怕要和安靖柏一同演绎一出主仆情深的大戏。
姬煊不客气地打断她们:“好了,已经够了,大家都是同门师姐妹,有什么话是说不开的。现在,既然二师姐已经醒来,我们需要面对下一个问题。执法堂的人迟迟不到,而我们三个的灵力,也迟迟不能恢复。”
是的,在昨夜恶战之后,她们经脉中的毒素全面发作,将灵力“冻成冰块”,在经脉中凝结固定,却无法驱使。
现在她们的全部战力,都来自契约的灵兽,但偏偏又又无法用灵力和灵兽沟通,只能依靠神识和默契。
“其实我能感应到灵蝶的位置,说明身上的灵力还是能用一点的。”姬煊给安嘉亦进一步解释,“但是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