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影石一组至少两块,这一侧剩下的传影石安安静静地呆在原地,映照出的影像波光一闪,失去画面。
女修忍不住骂了一句。
姬煊等人的脸色也不好。
姬煊自己,实在是没忍住,直接向女修问道:“这谁啊?”
女修:“不知道,总共也没剩几个,没有法器的全沉底儿了。我看就他最好上手,只能是他了,根本没人拦的。这地方你们早点找到,前面那些人也不至于白死。”
姬煊:“......怪我们。”
女修:“现在怎么办?剩下的人又不傻,全都组队了。”
姬煊再次没忍住:“就你没组队,你还敢凑到我们身边来?”
女修:“你们又不傻,可以抓我试试。”
她说的对,女修的战力明显超出平均值,不然也不敢一顿操作,将人卖了。
既然如此,在走狗之外还有其他人时,肯定是选择其他人的。
*
万鬼窟,崖底。
九荒鬼噬阵盘的重重迷雾笼罩在万鬼之上,不停运转,为万鬼窟不甚明显地增添了一分颜色。
和往日纯净鬼气比起来,反倒削弱了一分阴森恐怖,渲染了一分神秘莫测。
一具男尸拜访在万鬼之中,因为鬼魂全部都被拉入阵法,反而没有受到滋扰。
空间扭曲,干燥的黑色土地上凭空出现另一个男修,神色惶恐,腰间栓绳。
*
万鬼窟深处,鬼气灵团之中。
梁诗丰兢兢业业地克扣困兽之斗之阵的灵力,在溟河道长的淫威之下,被迫想方设法地偷天换日,将灵力转移到千秋已过之阵中。
一旁,灵蚕仙子正在为刚刚听说的消息大吃一惊。
“魂液的库存全都在阵盘之中?全都用在困兽之斗的一荒之内?”他不可置信道,“我宗千年积累,库存的魂液何止等闲之量,这还如何逃得出来。”
溟河道长一巴掌打到梁诗丰头顶,反倒不甚担心:“他没有灵力驱动魂液,魂海只是单纯的位于阵内罢了。是吧,梁长老?”
她冷笑:“不过是隐藏自己已晋阶结丹的小小修士罢了。”
梁诗丰的修为一直停留在筑基,前段时间假作离宗历练之名,自己偷偷晋升结丹,归宗后仔细隐藏,一直躲着溟河道长走,今日才叫溟河道长发现。
无迹峰上法器虽多,但若非如此,身为筑基的梁诗丰是绝对无法接触九荒鬼噬阵盘这种等阶的宝物。
灵蚕仙子沉默了,听闻阵内有救,他的修养回笼,不愿插嘴溟河道长的“家务事”。
梁诗丰破罐子破摔,实在无法再缩短困兽之斗之阵的时间,只能无所事事地监视着。
就在此时,千秋已过之阵的其中一处异常波动引起他的注意。
两阵相接的其中一处,似乎有什么别的东西过去了。
他神识在阵盘中一同乱窜,无果,也不愿溟河道长亲自查看,遂自作主张放弃。
可惜这点小动作,焉能瞒过元婴修士的慧眼。
灵蚕仙子扶上梁诗丰的肩膀,声音中辨不出情绪,说:“诗丰,继续找呀,怎么不找了?”
梁诗丰的冷汗“唰”地流下:“好、好的,仙子。”
溟河道长面色冷凝,既看不惯灵蚕仙子随意出口威胁,又看不惯梁诗丰随随便便就会被威胁到。
最可气的是,梁诗丰身为无迹峰之人,正事不干,整天专顾着给人递把柄——这一次,连同门的梁思松都陷进去了。
九荒鬼噬阵盘的威能覆盖在万鬼窟中的万鬼之上,致使溟河道长和灵蚕仙子的神识无法在不强力破坏阵盘的情况下窥知万鬼之中的情形。
梁诗丰自己的修为又不顶用,无法找到究竟是何处出现了何种问题,时间就这么拖了下去。
梁诗丰惨白着脸,灵蚕仙子白白胖胖的灵蚕从他的额头爬到下巴,又擦过他的嘴唇、鼻梁回到额头上。
在恐惧和极度紧张之下,他的汗如雨下。
终于,溟河道长的耐心告罄。
“松手。”溟河道长冷硬道,“废物。”
梁诗丰白着脸将阵盘交给溟河道长。
一个灰色的影子从溟河道长的手中飘出,附到梁诗丰的身上,梁诗丰惊恐张口:“不要......”
话语卡在喉咙中,他的神色一僵,接着急速收敛,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任由溟河道长的灵力穿过他的丹田,化作他的灵力和神识,借此掌控九荒鬼噬阵盘。
阵盘上闪过亮眼的光芒,滴溜溜地似在旋转。
拼着让梁诗丰变傻的代价,溟河道长终于找到了异常之处的来源。
“有个人混进来了。”她说,强横的灵力不再顾忌,极有目标性的破坏远方的一处阵法,灵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走一个人形的东西,快速收回。
灵力离开之处,阵盘缓慢机械地填补阵法,修复破坏。
原地,从万鬼之中被拖出来的修士衣不蔽体,血肉模糊,失去气息,已被鬼气浸染的冰凉的尸体被扔到地上。
“才死不久。”灵蚕仙子盯着尸体,视线扫过尸体腰间的绳子。平静地观察。
看衣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