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金嬷嬷应声,缓缓走向夏静怡。
金嬷嬷是夜天绝母妃的陪嫁丫鬟,伺候了夜天绝的母妃一辈子,一直到他母妃去了,这才出宫到了战王府,照顾夜天绝。
她是看着夜天绝长大的,自然了解夜天绝的心思。
夏静怡得罪了夏倾歌,犯了夜天绝的忌讳……
教训,自然不能轻了。
夏静怡不知道金嬷嬷的身份,更不知道她的心思,在金嬷嬷带人靠近的瞬间,夏静怡猛地起身,忍着手腕上的疼,一把将她推开了。
“王爷,你别被夏倾歌骗了。”
“哦?”
“没错,夏倾歌是入了宫,她乘的也是王爷的马车,这都是我的误会,是我的错,我可以向她道歉。但是,她打伤了我二姐,还卸了管家的胳膊,这却是事实,单凭这一点,打她就不冤枉。”.
话音落下,夏静怡快速看向夏婉怡,想让她出来帮忙。
可惜,夏婉怡连看也没看她。
夏婉怡的心思,夏静怡看不明白,可青莲夫人看的明白。
如今,夜天绝如此帮着夏倾歌,闹下去只会更加狼狈,夏婉怡这是收手了。
可夏静怡蠢笨,想不明白。
青莲夫人无奈,只得看了王管家一眼,夏婉怡不愿意出头,现在只能舍了管家,让他周旋。
王管家也是个有眼色的。
青莲夫人看向他的瞬间,他便站了出来,“王爷,老奴有话要说。”
“说。”
“三小姐所言所为,也是事出有因,因为大小姐的确伤了老奴,还恶语相向。老奴身为侯府管家,劳碌半生,三小姐也是心疼老奴,才会与大小姐起争执。”
听着王管家的话,夜天绝微微挑眉。
“所以,今日是非,有一半是因你而起?”
“是。”
“那就好。”
夜天绝淡淡的说着,语气平静,那模样让人看不出他的喜怒,更看不出他的心思。
看向金嬷嬷,夜天绝一边摩挲着自己手上的扳指,一边慵懒的开口。
“那就先惩罚三小姐口无遮拦、污人清白的那一半。”
“是。”
金嬷嬷应声,她一招手,就出来了两个暗卫。
比起丫鬟婆子,暗卫的威慑力更强,他们两个一起到夏静怡的身边,拉着她到木凳上,随即拿过木棍开始惩罚。
夏静怡的叫声、哭声、求饶声,传遍了云寿苑。
那声音让人心悸。
然而,这对夜天绝来说,只是苍白的背景音,一点都不影响他要做的事。转头看向夏倾歌,夜天绝问道。
“他的胳膊,是你伤的?”
夏倾歌也不逃避,她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危险的笑容。
“是。”
“王爷,”夏倾歌话音才落,青莲夫人就开了口,“大小姐不是莽撞之人,她做事有理有据,断不可能无故伤人。王管家固然是被她所伤,但……我们也得听听大小姐的理由,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对吗?”
青莲夫人这话,听来像是向着夏倾歌的,想要给夏倾歌开脱的机会。
可夏倾歌如何不明白,这是个坑。
理由?解释?
王管家教训连姑姑,打的是连姑姑手脚不干净,动了老太君东西的幌子。虽说这事是子虚乌有,可当着夜天绝和左秋成的面,她不可能拿出来说,一来她没有王管家诬陷的证据,二来这事也不足以让她动手伤人。
说出来,只是自曝家丑,也暴露她的蠢笨。
这嚣张无脑的名声,她就担定了。
青莲夫人倒是好算计。
只是,她会怕?
夏倾歌眸光微冷,她淡淡的瞟了青莲夫人一眼,随即看向老太君。
“祖母,倾歌虽然在外多年,但好歹还是安乐侯府的嫡出大小姐,不论我是事出有因,还是无事生非,是有理有据,还是嚣张跋扈,都是安乐侯府的家事。说的更直白一点,这不过是主子教训奴才罢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主要仆亡,仆不得不亡,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难道真的要像二姨娘说的,当着大家的面,一一说清楚吗?”
外人还在呢。
老太君顾及颜面,最容不得丢脸的事,夏倾歌轻而易举的在这上为青莲夫人挖坑。
夏倾歌的话,说的理直气壮。
可落在青莲夫人的耳中,便成了她心虚,想要逃避。
夏静怡被打成那样,青莲夫人怎么可能给夏倾歌逃避的机会?她怎么甘心?
“大小姐此言差矣。”
看向夏倾歌,青莲夫人低声道。
“虽说王管家是安乐侯府的人,主子教训奴才,无可厚非,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爷是天家人,他平时无暇管这些琐碎小事,如今遇上了,就当管管自己家事,也说得过去。更何况,这还关系着大小姐的名声……”
青莲夫人步步紧逼。
夏倾歌眉头微蹙,“祖母,自曝家丑的事,好说不好听。”
“侯府想来磊落,无事不可对人言。”
“二姨娘确定?”
这几个字,几乎是从夏倾歌的牙缝中挤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