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完……
夏婉怡的心头,那种不好的预感,愈发的强烈了不少。
只是,她已经没了机会。
夏倾歌趁着她怔愣思量的瞬间,直接开口道,“青莲夫人在侯府,一待就是十几年,生儿育女,虽说犯过错,可人死了,那些也就该随风消散了,侯府总归不会让她暴尸荒野,让你寒心,也落人话柄。平妻的事,我来做主,入土的事,我也可以做主,不过婉怡……”
声音微顿,夏倾歌看向夏婉怡的眼神,也愈发的凌厉了几分。
那样子,让夏婉怡莫名的后退了两步。
“大……大姐……”
“你躲什么?”
“没……没什么……大姐,你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听着夏婉怡的话,夏倾歌冷笑了一声,到了这个时候,还能强装镇定,夏婉怡也不容易。
心里想着,夏倾歌也不多在这种小细节上浪费时间。
淡漠的白了夏婉怡一眼,她凛然继续。
“其实也不是多难的事,这入土为安,自然是要验明正身的,毕竟,即便是平妻,也是冠着安乐侯夫人的名头的,这身份虽不说多显赫,但也容不得人混淆。婉怡,你说棺材里是你娘的尸骨,那你只要证明,那是你娘,这接下来的事,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了。”
听着夏倾歌的话,夏婉怡的身子,不由的颤了颤。
她娘的尸骨……
凌月娥死了,尸骨根本没有找到,唯一被送到了她床头的头颅,还让她安排人扔去了后山。
哪还有什么尸骨?
棺材里放着的,不过是听了那人的安排,随便找的一具尸体罢了。
目光灼灼的看着夏倾歌,夏婉怡眉头紧蹙。
“大姐,我娘死的凄惨,头没了,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找不回来,你让我如何证明?你若不想让我娘入土,直说便可,不用绕这种弯子来为难我。”
“为难吗?”
轻声嗤笑,夏倾歌冷眼看向一旁的小贵子。
小贵子会意,迅速上前,“大小姐,你有什么吩咐?”
“去天医堂,请陆大夫过来,顺带着走一趟战王府,请薛神医也来一趟。”
“是。”
虽不明白夏倾歌要做什么,可小贵子知道服从,夏倾歌交代了,他立刻就去办了。
见着小贵子走远,夏倾歌这才轻声解释。
“尸骨,是这世上最值得被尊重的东西,它是一个人曾经活在这个世上的凭证。青莲夫人虽然死的凄惨,没有全身,但它的尸骨,很容易就能证明她的身份。”
这话,听似是对夏婉怡说的。
可实际上,她是对着安乐侯府外,那群不嫌天色已晚,还要留在这看热闹的人说的。
夏婉怡听着这话,心头不由的发紧。
“你要对我娘做什么?”
“别紧张,我已经说过了,尸骨是最值得被尊重的,我自然不会对它有半分的冒犯。《洗冤录》早有记载,滴血验骨,以证其身,这事说来简单,只要婉怡你手指尖上的一滴血,滴在那尸骨上,就能证明一切了。当然,为了公正,一会儿陆大夫和薛神医,还有这在场的人,都会作为见证,免得一家之言,让人难以信服。婉怡,你说这样可妥当?”..
话说的好听,像是在征求夏婉怡的意见。
可是,她如何想,夏倾歌会在意?
话音落下,夏倾歌哂笑着看了怔愣的夏婉怡一眼,也不等她的回应和意见,夏倾歌直接回身,站到了岳婉蓉的身边。
“娘,陆大夫和薛神医来,还需要一会儿工夫,不如你先回去吧?”
这里终究是个烂摊子,又是关于凌月娥的……
夏倾歌担心岳婉蓉会撑不住。
而且,一会儿还会开棺。
虽说她早已经让熬战,处理了凌月娥的尸体,她可以肯定,棺材里的不是凌月娥,可那尸体的状况,想来也不会太好。
夏倾歌也怕岳婉蓉看了受惊。
自己的女儿,岳婉蓉哪有不了解的?她的心思,岳婉蓉都明白。只是,她早不是那个弱不禁风,万事都想退让的岳婉蓉了。
轻拍着夏倾歌的手,岳婉蓉摇头。
“没事,娘的身子没那么弱,这事总归得有个了结,否则我这当家主母,做的也未免太不称职了。”
一边说着,岳婉蓉一边给了夏倾歌一抹安心的笑。
很浅很浅……
可夏倾歌看得懂。
她悬着的心,也放下了,“那好,娘就在这瞧着吧。”
说着,夏倾歌看向凉嬷嬷,“劳烦嬷嬷带着两个小厮,拿几把椅子出来。”
“是。”
凉嬷嬷应声,即刻安排人去办,很快,五把椅子,就被搬了出来。
夏倾歌看着,低声开口。
“爹、娘,你们都坐一会儿吧,还有战王爷,司徒公子,你们也过来坐吧。”
夏倾歌话音落下,一直站在人群中的夜天绝和司徒浩月,缓缓走出来。
夜天绝冷傲如霜,这场合他不会多言语。
倒是司徒浩月,看热闹不怕事大。
坐在椅子上,风骚的摇着玉骨扇,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