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冥九的模样都看在眼里,夜天绝倒也不怒,他只是微微挑眉。
“在腹诽本王惧内?”
听着夜天绝的话,冥九不禁重重的咳嗽了两声,他们的王爷,要不要这么了解人心?
不过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惧内这种话,当着夏倾歌的面说出来,真的好嘛?
看向夜天绝,冥九连连摇头。
“属下不敢。”
“本王看,你十分敢,”淡淡的说着,夜天绝清冷的声音中,更多了几分威胁的意味,“还不走?”
“走走走……”
连声应着,冥九像是惊弓之鸟一样,他和夜天绝一起快速出了房间。
看着两个人消失的身影,夏倾歌的脸上,不禁露出一抹笑意来,夜天绝和冥九这样,倒是有几分可爱。
这状态,很好。
不过,夏倾歌可没太多的时间寻思这些。
她快速给温雅喂药。
因着温雅中毒时间较长,加上身子状态差一些的缘故,这喂药的过程并不顺利。和冥九说的一样,喂了之后,温雅最少要吐出来一半,效果很差。夏倾歌没有办法,她只能强行给温雅灌了一半药之后,辅以银针刺穴,助药效得到最大限度的发挥。
也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温雅的身体,能够支撑到施针完成。..
夏倾歌的银针刺穴之术极为管用。
没多久,温雅就醒了。
虽然她整个人还是病恹恹的,但好歹有了些生气。尤其是她看着夏倾歌的眼神,亮亮的,带着希望。
“夏大小姐。”
“嗯,”听着温雅的声音,夏倾歌微微点头,“你现在还很虚弱,别说太多的话,尽量的保存体力,等我为你施针排毒。”
夏倾歌的话,算不上多好听,可温雅听着,却觉得死寂的心,仿佛又活了。
看着夏倾歌,她的眼里更多了几分笑意。
“早就听闻夏大小姐医术了得,如今看来,我是不用死了。”
“善有善报,求仁得仁,你自然不会死。”
“善?”
低声呢喃着,温雅的脸上,露出几分苦涩,她缓缓摇头。
“我哪有什么善?我是罪臣之女,又沦落风尘当了琵琶女,供人调侃消遣,连点自尊都没有,活到今日不过是为了完成父命,苟延残喘。如今,我的脸毁了,我还差点害了王爷身边的兄弟,我活着没有意义,万死难辞其咎,夏大小姐冒险救我,我倒是怕大小姐以后会后悔。”
温雅的话,一字一句的落在夏倾歌的心头,旁边烛光摇曳,让她的心也有些许恍惚。
会后悔吗?
看向温雅,夏倾歌许久才摇头。
“会不会后悔,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现在我想救你。所以,你只要接受治疗就好,其他的不用多想,更不必有负担。”
医者救人很难,可是,杀人却很容易。
她救过人,也杀过人。
她不敢说自己救人或杀人,每一次都能做到坦坦荡荡,可是,她可以保证自己的每一次出手,都随心而行,问心无愧。
想着,夏倾歌微微叹息了一声,她的目光,缓缓落在温雅的脸上。
“温小姐,你在意自己的脸吗?”
听着问话,温雅缓缓抚摸上自己的脸颊。
她的身子很虚,以至于这小小的动作,她都能感觉到吃力,可她还是小心翼翼的,摸了自己脸上的伤口。
看向夏倾歌,她低声道。
“大约这世上,没有哪个女人,对自己的脸能够真的完全不在意吧?我虽不求以色侍君,不求为悦己者容,可这张脸,我还是希望它能干干净净的。”
那纵横交错的伤疤,太过丑陋了。
“不过,希望是希望,现实是现实,我很清楚自己的脸伤的有多重,我也很清楚自己的未来会怎样。所以,所有的结果,我都能接受。”
这话,温雅说的很平静,那是一种心如死水,不起波澜的平静。
夏倾歌听着,微微点头。
“你能这么想也好,毕竟,希望越大,可能失望就越大,反而将一切看淡些,那所得的结果,会让心里更舒坦。”
“夏大小姐的意思是……”
“我会研制祛疤的药膏,但祛疤的效果到底如何,我还无法给你保证,一切全看天意吧。”
“天意。”
呢喃着,温雅忽而笑了出来。
她脸上带着纵横交错的伤疤,还有一个个红肿的脓包,那笑起来的模样并不算好看,但是,她的眼神中却带着几分动人心魄的美艳。
看向夏倾歌,温雅低声道。
“温家倒台举家流放,我逃脱了,留在皇城;深陷飞花阁,沦落风尘,我却只是卖艺不卖身,留着清白和最后的傲气;本以为我得拼尽全力,甚至于去搏命,才能有个靠近战王爷的机会,从而将东西交到他的手上,却不成想你们会主动登门;在七娘和那用毒的人,将毒一点点的强行给我灌下去,当刀子一下下的割伤我的脸,我以为就此毁了,必死无疑时,又是王爷身边的人救下了我,是夏大小姐,让我有了一线生机。由此可见,上天待我,向来是不错的,想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