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怡的质问,并没有多少歇斯底里。
她也清楚,即便她声嘶力竭的嘶吼,也改变不了任何事,如今的局面,她无能为力。
听着夏婉怡的话,夏倾歌淡淡的看着她。
许久,她才勾唇。
“夏婉怡,你没有跟我抱怨的资格,这都是你欠我的,我没要了你的命,已经是仁慈了。”
“夏倾歌,你可真残忍。”
“我当你是在夸我了。”
淡淡的说着,夏倾歌也不想多纠缠。
毕竟,她没有办法和夏婉怡掰开揉碎的去讲上一世的恩怨,当然,即使讲了,那也没有意义,说到底,只不过是她一个人,掰开了自己曾经的伤口,然后一个人默默感伤而已。
如今这个档口,她没有感伤的时间,她也没有兴趣,去跟夏婉怡分享曾经的痛。
缓缓将一个药瓶子放到桌上,夏倾歌淡淡道。
“这瓶子里的药,能保住你的命,一个月后,同样的时间,我会再给你解药。当然,前提是你足够听话。”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夏婉怡看得清局势,她泪光朦胧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夏倾歌。
“你让我做什么?”
“暂时不需要,你先将伤养好吧,之后怎么做,我会再通知你。”说完,夏倾歌快速起身,“夏婉怡,看在静怡的份上,也看在爹和祖母的份上,我可以网开一面,不要你的命,但是,你最好自己别作死。”
如果她非要往死路上走,那就怨不得她心狠了。
话音落下,夏倾歌就离开了。
前尘往事,新仇旧恨,所有的一切,在夏倾歌的心里,都变得轻轻的。
曾经她以为,那些恨会压得她喘不过来气,会让她的心彻底变得冷硬,可是,真当她一步步走过来之后,她才知道,或许珍惜当下,远比执着于报复,会让她更快乐。
现在,她只想让夜天绝稳稳当当的度过眼前的风波。
之后,她只想平平淡淡的过日子。
希望天遂人愿。
从揽云阁出来,夏倾歌就回了排云阁。
进门的时候,她就看到了小贵子,以及站在小贵子身边的小牧。
与初见小牧时不同,此刻的他,穿着一身干净的衣衫,虽然不华贵,但整个人很精神,而且大抵是读了书、练了武的缘故,他的身上还透着一股子英气,混杂着书卷气,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给人一种脱胎换骨了的感觉。
夏倾歌看着,眼底不自觉的露出一抹笑来。
“小牧?”
听到夏倾歌的声音,小牧快速看向她,下一瞬,他直接跑到夏倾歌身边,单膝跪了下来。
“夏牧参见主子。”
夏牧,这是跟随了夏倾歌之后,冠以夏姓之后小牧的名字。而这主子,也是惊雷训练时教的。
如今来看,夏牧做得有模有样,很不错。
夏倾歌看着,满意的点头。
“起来说话。”
“谢主子,”说着,夏牧快速起身,他眼里带着兴奋,看着夏倾歌,神采飞扬,“主子,你交代的事,我们都办好了,现在粮食已经到位,并且惊雷师傅也安排着,有一小部分,正在运来皇城的路上。”
皇城不会太安稳,早备些粮食,有备无患。
夏倾歌听着,缓缓点头。
“咱们进屋说。”
一边跟夏牧说着,夏倾歌一边看向小贵子,让他下去找素心、素衣两个,赶紧上茶。
小贵子快速去办,而夏倾歌则带着夏牧,进了花厅。
花厅里,夏牧四下打量。
确定确实没有人了,他才掏出来两个厚厚的信封,交到夏倾歌面前。
“主子,惊雷师傅让小的先回来,就是为了将这两封信,亲手交到主子手上。惊雷师傅要说的事,信上都写清楚了。”
“辛苦你了,你坐下吧。”
规矩不可废,这点夏倾歌清楚,主仆有别,尊卑不同,夏倾歌也明白。
可到底夏牧还小,在她心里,他还是那个禾家庙中的小牧。
她不想让他太拘着。
一边说着,夏倾歌一边将信拆开。
第一封信是惊雷的,上面主要交代了在浣月收购粮食的事。
浣月雨水充沛,更有江水滋养,是真正的鱼米之乡,粮食收获喜人。惊雷这次带着她的这批人,混带着幽冥山庄的人,暗地里去了浣月,以最低的价格,收购了大批量的粮食,数量比他们起初预想的还要更多不少。
所以,惊雷临时调整,增加了储存粮食的地点,更增加了运往皇城的粮食数量。
这些夏倾歌看着,心里满意。
同时,惊雷也在信中,交代了他们在浣月,查到的欧阳芊芊的一些状况。
欧阳芊芊是浣月长公主,三岁时得过一场大病,之后被带去了浣月南边的云崖谷,据说是拜了云崖谷的谷主云风仙姑为师,学了功夫,更学了养蛊、控蛊之术。五年前,欧阳芊芊回宫,做了不少利国利民的事,在浣月的名声甚为不错。只是,在两年前,欧阳芊芊开始销声匿迹,也再没有更多的消息传出来,具体情况不明。一直到三个月前,欧阳芊芊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