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着,夏倾歌不由微微叹息了一声,声音很浅很浅,可夜天绝离得那么近,他听的一清二楚。
剑眉轻挑,夜天绝的眉头微微蹙起。
一双凌厉的眸子,定定的落在夏倾歌的身上,他什么话都没说,可是,那审视和打量的意味十分明显。
夏倾歌感受得到,也不逃避躲闪,她缓缓对上夜天绝的眸子。
“夜天绝,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倾歌,你在怕?”
夜天绝的话不多,却一针见血,夏倾歌听着,不由的勾唇笑笑,她缓缓点头,这才开口。
“是,是有些怕了,夜天绝,我有点怕死了你知道吗?”
“你身子状况不好?”
夜天绝问着,声调不由提高了几分,听到这话,司徒浩月也快速看向夏倾歌,他的眼神中也满是担忧。
夏倾歌见状,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了些许,她缓缓摇头。
“我身子并没有不好,我也没有不舒服,只是,畏惧死亡不是很正常的嘛?”
正常吗?
夜天绝眉头紧蹙,夏倾歌根本就不是个怕死的人。
她若怕死,当初在宫里给他治疗腿伤的时候,他面对夜天放的威胁,也不会不答应更改站队。七色魅有多毒,她心里清楚,可是,面对那种痛苦折磨和死亡威胁,她无惧无畏。
当初的夏倾歌是那样,之后也是。
夏倾歌说怕死正常,这才是最大的不正常。
夜天绝心里想的通透,他看着夏倾歌,正想说些什么,却听到夏倾歌缓缓继续。
“刚刚发生的事,让我觉得,人的命真的是件很奇妙的事。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嫣儿和欧阳芊芊素来没有冲突,却遭遇了无妄之灾,险些毁了脸,我不去惹欧阳芊芊,可她也会上了门来找茬。如今多事之秋,真不知道还要发生些什么乱事,谁又能在这乱世之中活多久?所以,我觉得有些累了,也有些怕了。我还没活够呢,我很想过些平平淡淡的小日子,不想再继续在生死边缘挣扎了。”
夏倾歌说的话,不乏她的真实心意,可事实上她也是在用一件事,为另一件事遮掩。
夜天绝和司徒浩月不傻。
她解释的越细,就越说明她心虚,这意味着什么,他们都明白。
只是,他们什么都没说。他们明白,夏倾歌的状况,或许比他们看到的还要糟一些,可他们不敢将这层窗户纸捅破。因为将这层遮羞布撕开之后,他们只有无能为力,束手无策,只有看着她的状态一点点变差,在痛苦中挣扎,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那种境况,会更折磨人。
尤其是夜天绝,经历过一次和夏倾歌的生离死别,他更懂那种痛。
他到嘴边的问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见两个人脸色暗沉沉的不开口,夏倾歌便知道,这两个细腻的男人又有小心思了,她快速开口,转移话题。
“对了,不说这些矫情的心事了,我跟你们说件事。”
“什么?”
明白夏倾歌的用意,夜天绝配合,他低声开口。
夏倾歌听问,快速道,“你们听说轩辕文的状况了吗?昨夜里,轩辕文发疯了,体内真气乱窜,神志不清,在府里伤了不少的下人。我虽然施针,帮他缓和了状况,又给他开了药,但是,他为什么会突然发狂,我却是探查不出来的。我猜测,这或许和尸蚕有关。”
对于这些,夜天绝不懂,他听着夏倾歌的话过后,快速看向司徒浩月。
司徒浩月眉头微蹙,他快速思量。
“在沧傲大陆的时候,岳澜庭也有过发狂的状况,当时他的双眼通红,神志不清,整个人像是疯了一样,见人杀人。”
“轩辕文的状况也差不多。”
“那应该是和尸蚕有关。”
这点,司徒浩月基本可以确认,只是,光知道这一点并没有用,就像是岳澜庭一样,虽然可以暂时以银针刺穴,辅助缓解压制这种发狂的症状,可是却没有办法彻底的治好尸蚕。
所以,知道和不知道,确认与不确认,差别不大。
看向夏倾歌,司徒浩月低声开口,“你们两个先聊着,我去厢房看看轩辕文。”
“嗯。”
夏倾歌应声,之后,司徒浩月便离开了。
司徒浩月离开后,夜天绝本想和夏倾歌谈谈心,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呢,上官嫣儿和姚婧之就来了。
上挂嫣儿的脸上,蒙了一层薄薄的面纱,遮掩着脸上的伤痕,也遮掩了她的模样,可饶是如此,夏倾歌还依稀能看到她脸上的红晕。暧昧的眼神,不由的在上官嫣儿和姚婧之身上徘徊,夏倾歌什么都没说,可她的眼神却让上官嫣儿羞涩。
“倾歌,你这么看我……”
“怕看?害羞了?”听到上官嫣儿低低的、娇羞的声音,夏倾歌笑着调侃,“嫣儿,悄悄话都已经说完了,这会儿才来害羞,是不是有点晚了?”
“夏大小姐,你就别逗嫣儿了。”
夏倾歌话音才落,就听到姚婧之开口,他对上官嫣儿一脸的维护模样,那样子让夏倾歌的笑意更浓了不少。
“世子爷,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