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景胥此时却走了过来。
他此时并未再持剑,一袭深紫苍云袍虽然此时有了些褶皱,但是却更添他眉目之中的玩世桀骜。
他尾睫微扬,灵光漾漾。
「昭宁公主的武功,实属不菲。」他开口道。
婴宁闻声转身,将手中的细鞭缓缓收回:
「六皇子殿下,也是一手好剑法。」
燕景胥此时才注意到她的凤眸尾睫,如同振翅欲飞的欲蝶。
刚才席位之上,他虽和婴宁坐了一个面对面的位置,但中间的些许距离让燕景胥只是瞧了个大概,没有这会儿看的如此细致。
这位昭宁公主眉骨优越,浓墨深邃,任谁一眼便看得出来并不是中原之人。
此时她的额间些许细汗,却极具潇洒风情。
燕景胥顿时有些好奇,这昭宁公主曾为西域中宫所出,虽然与这时的西域皇帝并非为一母,但也依旧贵为长公主。
即使是寻常尊贵女子,也难寻此番武能之人。
赵家嫡女乃是善于征战之事的赵国公之女,素日能接触到舞刀弄枪之事,此女善于习武便也不足为奇。
可这白婴宁可是皇室之人,倒是有意思。
「昭宁公主,腰间的...银鞭是什么武器?」燕景胥直接说道。
他注意到了刚才婴宁手中持着的细鞭,有些不似寻常的武器,便直接问了出来。jj.br>
婴宁也没有藏着掖着:「此物乃是我西域中一种罕见的矿石锻造而成,因着材质稀少便也只做了一条细鞭。」
「不过细鞭威力甚弱,平日里也没有什么用武之地,便拿来做了装饰之物。」
婴宁此言不虚,这条细鞭虽然材质稀奇、坚韧无比,但是这类武器的局限性很大,对于她来说并不顺手。
燕景胥闻言,他打量了一番再次被婴宁缠上腰间的细鞭。
便发现这细鞭之上的琉璃石是随意串上去的,和此物并非是融为一体。
甚至刚才的打斗,让几颗琉璃石脱离了下来,在她腰间一侧的位置空荡了不少,此时也有些突兀。
「昭宁公主还擅长什么武器?」
「剑,枪之类的吧。」
婴宁喜好杀伤力较强的武器,所以在穿梭世界之中她便喜好用这一类的武器。
燕景胥轻轻一笑,此时在宫灯通明下,才捉到了他瞳孔边缘之处浮现了一抹墨色。
因此他轻笑之时,容貌才恍似精妖。
「那昭宁公主此后若是有空,便与本殿切磋一二,如何?」
燕景胥对他人有欣赏意,便直接开了口。
「六皇子既然邀约,自是可以。」
婴宁做了礼后,抬头之时便注意到了殿前之上的燕启臻。
他此时穿着图案繁琐精美的云纹深色朝服,身处大殿之上,他虽然含笑温声的跟一旁的御医搭着话,此时视线的余光却一直在留意婴宁和燕景胥的身上。
燕启臻忍下臂膀之处的剧烈疼痛,心中却不停的思索着。
今日皇后的诞宴邀请白婴宁前来,恐是想搭上西域这一条线。
怪不得...
燕启臻此时便想到他这位六皇弟和白婴宁之间席位里的玄妙。
皇后竟是打量着这个主意...
「多谢文太医。」燕启臻开口,他平日里为人处事,让人如沐春风。
文太医立刻委婉的开口:「四皇子殿下,最近可要多注意些,切莫碰了辛辣之物和生水。」
「本殿知晓了。」
燕启臻心中蕴生出了一抹不安,
他再次看向殿前时,便只是捉到了燕景胥离开的身影。
而她的身影,却不知去往了何处?
.........
婴宁出宫之后,时辰还算尚早。
今日的刺客一事,让皇后的诞宴也随之戛然而止。
而宫中这时候正杂乱着,她便先一步离开了皇宫之中。
0067见自己主人从轿子中踱步而下,便有些好奇的开口:
「主人,咱们不回府吗?」
此处乃是皇城的护城河一侧,婴宁下轿后便顺着石板路走了一段路,却突然说道:
「小7,你觉得皇位如何?」
0067挠了挠头:「主人,小7虽然没有经历过皇权斗争之事,但是查阅过一些资料。」
「帝王之位乃是九五尊崇,听闻世间之人易为权势之奴,想来这帝王之位便是最大的诱惑了。」
婴宁侧身,站在了护城河的栏杆一处。
此时微风轻起,护城河中的水光波光粼粼,一道弯刀倒影其中,仿佛此河乃是九天月辉灵河。
可是,这条护城河却不知隐藏之下呢?
不过也是血腥的、白骨的、阴暗的数不清尸体。
帝王之位,人人趋之若鹜。
「是。」
「这皇家之人,更是愿为权势的座下骨。」
「不过一旦登上了那个位置,便可以能够将一切的世间人视为奴隶。」
婴宁低头含笑,遥遥的看着这片护城河的水光,她轻轻的抚平被夜风吹散的几丝乌发,腰间的琉璃石在月色之下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