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
院中一袭翠色云雀袍的少年郎立刻奔向婴宁身旁,他清澈凤眸皆是担忧色,扯着她的锦袍衣摆处不愿松手。
「皇姐为何多日狩猎未归,直到昨日才给阿褚寄信,我担忧了皇姐好几日。」白褚宁见她似乎有些疲惫神色,额侧墨发倒有些凌乱。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白褚宁担心的问道。
那一日,跟随皇姐前往皇家狩猎场乃是几名西域侍从,半晌过去便急匆匆的有一人回府通知了白褚宁。
说是长公主似乎在狩猎结束后并未返回营地,而旻朝皇帝不知因何事而大发雷霆,此时已怒然离场。
白褚宁思前想后,便吩咐着马车前去,并且带上了一位与皇姐身形极像的心腹侍女。
到了狩猎场后,便让侍女换上了一套皇姐的西域旧衣裙,又佩戴了玉珠长饰微微的遮盖了侍女的侧颜。
随后,便让侍从佯称自己在府中突发疾病,「长公主」听闻后便骤然登上轿子后着急离去,那时本就因为陛下而场面有些混乱着,众人纷纷离场,便就无人在意那远处的朱色繁琐西域宫裙女子是何模样。
此番办法本就是下下之策。
他当时突然预感,旻朝皇帝动怒之事恐怕与皇姐有所关联,便立刻着手安排了一切。
白褚宁在府中苦等了几日,也不敢大张旗鼓的派人去找皇姐,而是派出一小队人前去出城「寻药」,然后兜了圈子去往狩猎山林周围去寻人。
直到昨日傍晚,白褚宁收到婴宁的信,才放下心来。
他日夜担忧着,唯恐皇姐出了什么意外。
「阿褚,无事。」
「我离府这几日,切莫不要张扬。」婴宁轻轻的点了白褚宁的额头,惹得后者乖巧听话额点点头。
「阿褚明白。」
「不过皇姐,你还是要告诉阿褚,这几天你是在何处?」
「和何人在一起?」
「是否遇到了危险?」
凤眸少年郎眼底皆是一人的身影,他不停的倾诉着这几天的不安,根本并不在意自己模样神态是否并不符合西域皇家气仪。
「我这几日,与燕朝霁在一起。」婴宁将白褚宁拉进厅后,才小声的直言道。
「摄政王,燕朝霁?!」
白褚宁听到这个名字有些惊讶,他回想着燕朝霁的传言又联想到了一些事情,才犹豫的开口:「皇姐,燕朝霁可是他...的心头大患。」
少年郎并未提起那人的名字,但是婴宁知道他说的是距离此处千里之外的西域皇帝——白璃嵘。
「确实该是他的心头大患。」婴宁想起了她的这位已经登上皇位的皇弟,眼底闪过一抹讽刺意味。
原主的那位好皇弟,因着戎肃之战的大败而前来派出和亲队伍。
虽然戎肃之战本是他在登位之时,就已经定下了败局,可这般惨烈的战败依旧让他的民心有些溃散。
而和亲之事,本就是他的缓兵之计,有朝一日他定然会战争让卷土而来。
所以,他视旻朝的摄政王、戎肃之战的总指挥为心腹大患。
......
「皇姐,你不会打算...」
白褚宁又再次的开口:「燕朝霁并非是你我两人能够对付的,况且如今你我两人仍在旻朝,并没有实力与此对峙。」
「阿褚,你是在想什么?」婴宁看到他紧张的神色,便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我们为何要帮白璃嵘?」
「况且你说的没错,我们此时在旻朝皇城,并无往日的权势与燕朝霁对峙。」她轻声的教导着白褚宁。
「倘若此时实力不敌,我们能做的就是保全自己,蛰伏于泥土中。」
「有朝一日,他人放松警惕再狠狠咬下一块血肉。」
「阿褚,燕朝霁是白璃嵘的心头大患,不是我的。」
「我心中的大患便是你身上的毒。」婴宁左右打量了他的脸色,不知道白褚宁这几天可否还有不舒服的地方,便问了他。
白褚宁摇摇头,不愿让她担心:
「皇姐,我无事。」
「四皇子送来的药,虽然味道十分古怪,但却是药效不错。我不过服了一碗药,这几日便没有往日的郁气疼痛。
「对了,皇姐,四皇子前几日便送来的拜帖。」
「我当时并未让小厮应下。」白褚宁想到了燕启臻送来的拜帖,便顺口说了出来。
他顿了顿:「皇姐,不要为了阿褚而向任何人委屈了自己。」
白褚宁虽然不知道燕启臻是从何处寻来的灵药,但是那碗药却是皇姐与他出游之后便送过来的。
白褚宁担忧是婴宁因为他的身体而委屈了自己,与四皇子燕启臻之间发生了什么古怪的事情。
他幼时便跟着皇姐,不忍皇姐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婴宁细瞧了凤眸少年郎,今日他眉目之间从未消散的担忧神色,往日会简单用鹰羽别饰束起的乌发,也只是简单的披散在身后。
想必是这几日,都忧心她的安危。
哪里顾得上束发?
婴宁心神一动,忽然想到了白褚宁的结局。
原主香消玉殒后,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