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柱香的时间。
婴宁便离开了娇荷楼。
身影之后,是一片喧嚣靡靡的烟柳之地。
凤眸往前,是一望无尽的星垂皇城之景。
「主人,为什么要助艽玉...?」0067回想着刚才那如同雪雾朦胧的玉人,对自家主人的举动有些不解。
艽玉身份不详,却又跟三皇子有着古怪的关系。
怎么想,都觉得这个人很可疑。
却见自己主人踱步于幽深的小巷中,凤眸有些:
「小7,艽玉他此时想逃离三皇子的掌控,已经是穷途末路。」
「我不过给了他一根稻草,他若能爬的出泥潭,便爬。」
「爬不出,我也只好作罢。」
婴宁回想此人的心性,他是挣扎于凌辱下也要博得一线生机的狠绝之人,这样的人若是有机会是走出困境...
应该会是下一个燕启臻吧?
她浓墨眼眸便有了期待之意,竟然勾唇一笑:
「说不定,此人日后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更何况,艽玉此人恐怕与燕启臻有些关系,确实需得关注一番。
*
「殿下,可要用膳?」门口的小厮低声询问道。
小厮今日也觉得奇怪,几个时辰前四皇子殿下急匆匆的回府后,便立刻吩咐下人他要沐浴更衣。
这大白日的,殿下竟然想沐浴?
可是小厮转念一想,今日...不是和那西域长公主殿下相约品茶的日子吗?
他总觉得此时自家殿下浑身透着古怪,但却说不出来缘由。
......
青玉屏风后,一道凝玉的身影泡在了凉水中。
他周身绯意,此时才消散了不少。
可眉目间的烟雨朦胧色,却难的再聚起了。
燕启臻恍然抬手,视线不自知的看向了手腕,脑海中骤然回想到那一片被自己落下吻痕的莹白皓腕。
贪欲在她的身上弥漫于碎瓣色。
燕启臻想到这里,喉间一动。
周身似乎再一次的感受到了那时的燥热,有什么感觉似乎从身体中滋生了出来。
他竟然....
竟然做出那般之事?
燕启臻垂下手臂时,溅起了一处池花,波光粼粼的水面模糊的倒影了一张浓墨重彩的面庞。
他闭眸,不敢看。
*
「皇姐。」白褚宁见到婴宁后,便一路小跑了过来,少年郎烬黄色的束腰练功袍,乌发绑成了高耸的马尾。
「宫里来人了。」他贴近婴宁的耳侧说道。
两人前去前厅,便看到了站在前厅,身穿繁杂暗红宫袍的杨嬷嬷,她见到两人后立刻做了标准的宫礼。
杨嬷嬷乃是皇后身旁的人。
「奴婢见过两位贵人,给公主殿下,皇子殿下请安。」杨嬷嬷躬身轻声。
「嬷嬷无需多礼,今日拜访可是有事?」婴宁扶起了杨嬷嬷。
杨嬷嬷在芩园殿那日的诞宴上,并未陪伴于皇后的身旁,虽未见过这位西域长公主,但也是听了几嘴,这位长公主在诞宴击退刺客的英勇身影。
今日一瞧,便仔细打量了婴宁一番。
她只是一瞧,内心也惊叹不已。
这西域的昭宁公主确实长得过于明艳动人,杨嬷嬷在皇后身旁多年,后宫佳丽三千,便也见过各式各样的美人,却还是第一次见西域公主这般容貌的。
这昭宁公主,神态率性盈满。
朱色宝石的抹
额下乃是一幅浓墨重彩的艳绝五官,凤眸眼底却幽深无比,难以让人琢磨。
只需一眼,杨嬷嬷便知道她与西域皇子两人,到底谁是主心骨。
「奴婢今日前来,便是邀请昭宁公主,今日前去宫中与皇后娘娘一聚。」
「这些日子,娘娘一直赞誉公主诞宴时的挺身而出,今日寻得空便让奴婢前来邀请公主殿下。」
「殿下可有时间?」杨嬷嬷颔首。
*
凤仪宫。
主座上的孙皇后颇为热情的说道:「昭宁,前几日皇家狩猎时,本宫都未来得及与你说说话。」
「来,到本宫身旁来。」
「狩猎一事,本就繁忙,娘娘也需的多注意身体。」婴宁坐在了主座旁,含笑的回了皇后的话。
「这皇家狩猎一事,是摄政王全权负责的,本宫却是偷了个闲。」孙皇后说此话的时候,抚摸着金丝钩青瓷的护甲。
「不过本宫听闻,倒是摄政王在狩猎后修养了几日,想必是累到了。」
「朝霁常年都是会为陛下解忧。」
「本宫也相当钦佩他。」
婴宁故作不知:「看来摄政王确实与陛下少时情谊甚佳,昭宁在西域时,便听闻摄政王与陛下手足之情浓厚。」
「今日听娘娘一说,也算是让昭宁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
「陛下有摄政王这样的左膀右臂,想必会少了一些烦恼。」婴宁话中有些试探。
孙皇后似乎对皇帝和燕朝霁之间的事情并不知晓,而是当真以为他们两人之间乃是兄弟手足之情。
「本宫也甚是吃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