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是求娶。
两人又怎么会有这般置对方于死地的过节?
燕景胥忽然有些疑惑了。
「殿下,你觉得太子如何?」婴宁忽然问了一句。
「皇兄?」燕景胥还并未反应过来,便直接开口。
「应是好的。」
他自小便与皇兄一同长大,燕景胥知道他这位皇兄即便是贵为储君,却并未有过一点架子。
幼时他与别的皇子爬树嬉笑打闹,只要被皇兄发现,定然是要被皇兄一同狠狠责罚。
从不因自己是他的手足兄弟,而有所偏待。
皇兄在责罚他们后,又会向父皇、母后主动认错,认为他自己并没有照管好这些弟弟们。
他是一位好太子,更是一位好兄长。
「皇兄,他自然是好的。」燕景胥思索了片刻,顿时明白了他如今想远离皇城的缘由。
因为他的思绪还停留在幼时的情谊...
而皇城中的杀机已经容不下他了。
「太子宅心仁厚,他若是继承大统,想必倒是能治理好一个王朝。」婴宁轻声的说道。
燕景胥的眉眼之中皆是惊讶。
「没想
到你竟然会这样说。」
他此时已经知晓她就是神秘人,心中竟然也生了一股亲近之意。
「是因为我是西域之人,便不能这般想吗?」她打趣道。
「不是。」
「看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燕景胥周身气息松了不少,似乎又变成了那一日持剑退敌的少年郎。
两人之间并未有尊称,反而是像友人一样闲谈。
「我并未有那般野心,但是生于皇家,你我都知晓培养出一个像太子殿下那般可担当大任的储君,并非是容易之事。」
「这是皇室的福分。」
「更是百姓的福分。」她轻言几句,送上了衷心的祝福。
「昭宁,真是可惜。」燕景胥片刻后,忽然莫名说了一句话。
「可惜?」
「你若生于旻朝皇室,想必我幼时定然能够多一位好友。」燕景胥仰然弯了嘴角,看着她的眼神灼灼生辉。
「不过,日后想必我们还有拔剑比试的机会。」
燕景胥这般想着,心中也骤然生了不少的愉悦,也冲散了不少刚才的惋惜。
想到这里,燕景胥忽然觉得...
此事过后,想必他也能在皇城中待下去了。
但他刚收回思绪,抬眸却看到对面的女子轻笑着,并未理会他的这般话。
而此时,天空中却晃晃的落下了一片雪。
晴天飘雪,竟然也有几分雅致。
「下雪了。」
燕景胥顺着她的声音看了过去,便也注意到了第一片雪。
它不过才降临于这个世界,还未来得及打量着世间万物的一切美好,瞬息就被几股烈风吹落于亭外的一处泥潭。
挣扎不得,只好生机破碎。
燕景胥眼睁睁的看着第一片雪落下,最后融入大地,骤然觉得胸口处莫名的浮现了一丝抽痛。
*
在原故事线中,燕启臻在风头正盛的时候得到了宰相的私下支持,在最后的角逐之争后,逼得太子远离皇城,而燕景胥为了保护太子也失去了右臂。
燕启臻即位,立宰相之女为后。
而那时的原主在摄政王的当众折辱后,从此便久居于西域邦府之中,不愿再与旻朝之人相谈联姻之事。
而燕启臻即位后,担忧自己的皇位不稳,便想用西域的势力来巩固皇权,竟然白褚宁的解药来要挟原主,逼迫白婴宁入宫为妃。
那时的白褚宁,身体已经日渐病弱,整日的疼痛已经将他折磨的不成样子。
而原主却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这般痛苦...
只好同意了...
可登上皇位的燕启臻在联姻之后,便开始逐渐展现了他嗜暴的一面,皇城中人人自危,而皇宫中更是血流成河...
原主久居深宫,竟也因为不小心冲撞了燕启臻的龙轿,被责罚跪于乾坤殿前两天两夜。
当晚便落下了一场大雨,原主在乾坤殿前跪地淋雨。
她虽身为妃子,而在那时的皇宫中,妃子与奴才并未有什么两样。
事后,原主便生了一场大疾。
这场疾病来势汹汹,没多久,白婴宁便因着病而去世了。
燕启臻草草的结束了她的后事。
甚至连史学者攥写的朝记,都并未给她留下太多的笔墨。
而后,旻朝展开了十余年的暴君王朝,一直到燕启臻驾崩后,他都并未留下一名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