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他以防引起别人注意,才悄悄的从楼梯间下来。
在5楼的时候,原野见到了一个熟人。
穿着病号服的苍白男子,零碎的头发下是一张旖丽的脸,他随意擦了擦手中的眼镜又立刻带上,全神贯注的研究几张纸条上的内容。
段甚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楼梯之上的原野,而是在感受到探究的视线后,他才缓缓的抬起头。
他也认出了原野。
但段甚不想理会原野,依旧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最近一段日子以来,原野因为找婴宁的事情,一次又一次的往警局跑,但是一直都是了无音信。
疲惫和担忧,让原野看到如此淡定模样的段甚,自然无法再保持平静。
“你是怎么有心情还在医院画画的?”原野往下走了几节台阶,他的语气有着再也不想忍耐的焦灼。
“泼脏水的人。”
他用这样的话形容段甚,对方只是笔尖一动,却也不恼。
段甚依旧在笔记本上画着什么东西,他的举动彻底惹怒了原野,原野三步作两步的来到了段甚的身旁。
直接将笔记本夺了过来,中间夹杂的几张纸张无情的落在了地面上,段甚立刻捡了起来,仿佛那时多么重要的东西。
他看向原野的神色不善,冰冷的说了一句:
“还给我。”
找不到婴宁踪迹的原野,冷冷一笑,说了句残忍的话:
“还给你?”
“那你能把她还给我吗?”
如果没有夏月月和段甚的事情,她仍然会是弥灵俱乐部的一员,他们还会有无数次的比赛可以一起并肩作战。
但是,却偏偏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段甚并没有明白原野的意思,他只手去够那个本子,却听到身前的男人犹如冰窟的话:
“你这样的人,果然不配和她在一起。”
段甚挥拳而出,而原野也不甘示弱,两人很快就打作一团:
“原野,你跟我又有什么区别?”
“作为队长,逼迫她退赛,不也是让她做实了这件事?”
“原野,不要在我面前自以为是。”
一记拳头袭来,砸向了段甚的右脸,原野的话也伴随着气愤一起出现:
“是!”
“我是不配!”
“从头到尾,我从未没觉得自己配得上她!”
他以为他们站在同一个水平线上,就可以大胆吐露出自己的爱意。
不过是妄念罢了。
.......
“那我也比现在的你强,你在这里乱写乱画,难道就可以让警察把她找回来吗?!”
“段甚,我看不起你。”
段甚的动作骤停,眉眼寒意:“你说什么?”
“她在哪?”
“别说你不知道,她身旁的所有人都在找她。”原野嘶吼着,他将这些日子以来的惊慌在这一瞬间全部宣泄而出。
“原野,你给我说清楚,宁宁到底怎么了?!”段甚的眼神冷冽。
“她在一个星期前。”
原野的声音哽咽:
“不见了...”
监控录像显示她回到了新租的房子里,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原野怀疑婴宁的失踪和裴与卿有关,但是警察的调查结果说是裴与卿在那几天都在外地开会,并没有作案时间。
所有的线索都彻底断了。
*
机场广播:
“前往芝加哥的旅客请注意,您所乘坐0067次航班已经开始检票了....”
裴凌带着帽子和口罩拉着行李箱,在登机前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哥。”
“嗯,准备登机了。”
电话另一头的裴与卿:“到了芝加哥后,会有人接你,在那边好好照顾自己。”
裴凌一直以来就很抵触出国看心理医生,但是最近几天他却主动告诉裴与卿,他希望早点治愈自己的心理疾病。
“哥。”
“要不要你也一起来?”裴凌小心翼翼的说道。
裴与卿没有接他的话,只是平静的安排着他的行程:
“李助会在芝加哥陪你一个月,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让他帮你安排。”
“哥!”
裴凌似乎有些犹豫,但是还是问出了口:
“你告诉我,尤尤是不是......”
“我知道你喜欢她,但是最起码最起码,喜欢一个人的底线和原则,是不会伤害她!”
裴凌不知道为何,总觉得婴宁的失踪和自己哥哥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如果你知道她在哪里的话...”
“放过她吧。”
.....
电话另一头的少年痛苦不堪,不知道让裴与卿想到了什么回忆,竟然面露挣扎之色的直接挂断了电话。
裴与卿站在窗户旁,望着花园里的身影,才起身下楼。
“怎么了?”
“红茶不合你的胃口?”裴与卿看杯盏中的红茶并没有少,一旁的糕点也没有动。
“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明天...”
哗啦。
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