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从不愿关心他呢?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因为恐惧、不确定性、危险感而那么想要将一个人绑在身旁,仿佛害怕失去的胆小鬼,手段相当不齿。
果然,还是让她想要逃离了。
裴与卿的视线从原野的脸上掠到了他身后的少女容貌上,话语低沉:
“尤婴宁。”
“到我这边来。“
这是他最后的救助。
但他看到了婴宁的眼神,那是一种从未将他放在视线之中的漠然与清冷,而她只是轻轻一瞥,就让他的精神彻底溃散。
贪欲吞噬了他,而那种处于清醒和梦境的感觉再一次将他拉进了深渊中。
以至于...
让他忘记了他之后做了什么。
*
城郊,复式小别墅。
许久尚未打理的藤蔓让整座建筑有些萧条感,记忆灰尘早已坠落于庄园的窗户旁,它们安静的看着曾经主人家的长子。
它们窃窃私语着,像是许久未见。
摇曳的门牌上,依稀可以辨认出裴宅的字样。
一阵紧凑的脚步声最终停在了二楼,而男人轻轻拧动了门把手。
“宁宁。”
裴与卿的眼神不再是往日的样子,反而有深不见底的暗流涌动。
“你今天喝了一杯水,看了三本书,走了156步。”
“比昨天多吃一片面包。”
他笑道,又说出了令人绝望的话:
“你又试图从窗户逃出去,失败。”
“去楼梯下的储物间找工具,失败。”
“从后门跑到花园里,却迷路了。”
裴与卿坐在床沿,安静了一会儿,他又自言自语道:
“我都已经告诉你了,这个房子所有的地方都有监控,因为在很多年前,这里就是我的家。”
“大家总是把我关在这里,生怕我出去惹什么乱子。”
“不过我知道,他们不过是想要裴家的家产,作为继承人的我,已经碍了他们的眼。”
裴与卿伸出手,看着床上熟睡的人,轻柔的摸了摸她的额头,就像小时候母亲对自己那样,瞬间又想起了在监控中,她似乎在花园里被什么东西给割伤了手。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止血贴,虽然她掌心的细小伤口已经愈合,但是裴与卿依旧还是小心翼翼的贴了上去。
“以后要小心些。”
“流血,很疼的。”
“我被关在这里的时候,也跟宁宁一样,总是不小心弄伤自己。”
“还好裴凌那时候还小,他们觉得没有威胁,并没有对他下手,不然...”
“日子也太难熬了一些。”
裴与卿躺下身,与婴宁共枕一处,他没有什么逾越的动作。
“那时的我太小,什么都做不了,以往有母亲父亲的保护,我总是愿意躲在他们的身后。”
“我很怕一个人。”
“很怕。”
不知道是不是这座建筑,让旧时的回忆翻腾倒海而来,裴与卿有些喘不过气,而那些幻觉趁机将他拉了下来。
他的耳边似乎有人在急促说:
“小卿,你还小,快把你父亲母亲保险柜的密码告诉我们...”
“哎呦。”
“你是不是疯了,敢咬你小叔?!”
“疯子疯子!”
“裴家生了一个疯子!”
......
“来人,快把他扯开。”
“小卿你现在生病了,只能好好待在家里,叔叔以后会来看你的。”
.....
“小卿,你难道不想见弟弟了吗?”
“乖乖待在这里,再想逃的话,就见不到弟弟了哦。”
.....
那些人背着自己的时候,偷偷议论着:
“从小那么聪明的孩子,怎么哥哥嫂嫂一去世,他就好像精神失常了一般,不会是这里...”有人指了指脑袋。
“真有精神病了?”
“哼,疯子更好。裴氏的股份就全部落在我们手上了。”
有人心惊胆战:
“是不是对那孩子太狠了,我看真有点不对劲了,要不要给他找个医生?”
“你可多管闲事。”
.....
他被困在死气沉沉的建筑中,而这所房子里的旧物件触碰到的曾经美好记忆,似乎在一次又一次的伤害着那时裴与卿的心境。
深陷绝望和孤单的他,希望....???.biQuPai.
能够逃避,能够陪伴。
他躺在地板上,成宿的望着璀璨夺目的水晶灯,最终逃避着现实的一切,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