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又将另一把剑递给赵云,嘱咐道:“吾与关张早有誓约,本当同生共死,此二人性情刚烈,必不愿独生,子龙务必劝止,大丈夫尚未建功,奈何死乎?” 赵云连连点头,咬着牙却说不出话来。 刘备又道:“他二人需谨记当初之志,竭忠辅佐刘琦以兴汉室:逆操未擒,奸党不灭,不得轻生。另要早晚照看阿斗,吾在九泉之下,护佑诸位共成大事。” 赵云接剑,垂泪道:“云愿效犬马之劳,肝脑涂地。” 刘琦听得心中激动,刘备果然了解两位兄弟,以大义和刘禅为托付,让关张有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正说话之时,伊籍也急匆匆赶来,见刘备浑身湿透,脸色发黑,大惊道:“使君何以至此?” 刘备惨然一笑,长叹道:“悔不听先生之言,的卢果然妨主。” 伊籍急道:“蔡瑁回城,已紧闭四门,这该如何是好?” 刘备忽然大叫道:“贤侄当杀此人,为吾报仇——” 话音未落,再次喷出一口黑血,气绝身亡,双目圆睁,怒瞪着天空,尽是愤怒和不甘。 “叔父!”刘琦叫了两声,见刘备果然气绝,抬手将他的眼睑合上。 “蔡瑁狗贼,吾誓杀汝!”赵云跪在地上,仰天怒吼,目眦尽裂。 蔡瑁回城,刘琦担心刘磐一个人顶不住,赶紧劝说赵云,留下几人看守刘备尸体,带兵来襄阳报仇。 赵云脸色阴沉,杀气腾腾,绰枪在手,在城下大吼道:“蔡瑁狗贼,出来受死。” 蔡瑁正在城上等候消息,紧闭城门,高拉吊桥,见刘备不在,与张允相视大笑,得意洋洋。 张允刚被赵云羞辱,仰天大笑道:“赵云,刘备已死,你不过是丧家之犬罢了,我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赵云大怒,催马直冲向护城河,想直接越过去,但他的坐骑只是普通战马,到了河边却向后退开。 城上乱箭齐发,赵云用枪拨开箭矢,根本无法配合,坐骑连中数箭,吃痛逃走。 “常山赵子龙,也不过如此!”张允见赵云狼狈退回,大笑不止。 “气煞我也!”赵云跳下马来,如择人而噬的凶兽。 “赵将军莫急!”刘琦对赵云低声说道:“我族兄刘磐正在府中探望家父,方才出城时已请他将消息报知家父,家父一向器重皇叔,定会发兵相助。” 黄忠也点头道:“蔡瑁尽调人马守城,府中无人,刘将军定能成功。” 安抚赵云之后,刘琦策马上前,大叫道:“蔡瑁,你谋杀皇亲,想谋反不成?还不速速开城?” 蔡瑁抚须大笑道:“大郎,你不在家安心养病,为何要与刘备狼狈为奸?某奉主公之命行事,轮不到你来说话。” 刘琦大怒道:“你自作主张,谋害皇叔,竟敢栽赃于家父,岂有此理。” 蔡瑁冷声道:“刘备先从吕布,后事曹操,近投袁绍,皆不克终,足可见其为人。前日又题反诗于馆舍,早有反叛之意,吾若不除,必为后患。” 伊籍上前言道:“蔡将军,主公待你不薄,刘使君乃其同宗,为何要行此不义之事?” 蔡瑁已知刚才是伊籍告密,厉喝道:“机伯老贼,你吃里扒外,屡次坏我好事,定叫你不得好死。某现在就去请主公将令,看尔等有何话说。” 刘琦要为刘磐争取时间,大声道:“蔡瑁,快开城门,我与你同去。” 蔡瑁冷笑道:“你与刘备乃是一党,有何颜面去见主公?” 刘琦急喝道:“诸位,蔡瑁趁家父生病,独断专权,欺压于我,又谋害刘皇叔,尔等难道视而不见?这荆州到底姓刘还是姓蔡?” 蔡瑁闻言脸色微变,看看左右士兵无动于衷,沉声道:“大郎,你不必妖言惑众,我是密领主公言语行事。” 见刘琦气急败坏,张允讥笑道:“哈哈哈,表弟莫不是病得糊涂了,说话如此幼稚?” 曾经刘琦、张允、刘磐三兄弟为最佳搭档,黄忠痛恨张允背叛,眼中杀机凛然:“公子,此子嚣张,让某用箭射爆他的脑袋。” 刘琦见城中至今还没有动静,摇头道:“兄长必在极力劝说家父,不可打草惊蛇。” 其实刘琦长得更像刘表,在蔡氏挑拨之前,刘表对长子一直十分满意,只因年迈体衰,被蔡瑁逐步架空,而刘琦又怯懦退缩,才让刘表陷入绝望。 在此之前,刘表也担心曹操南下,正为继承人左右为难,向刘备请教废长立幼之事,刘备却极力反对,并献策徐徐削去蔡瑁兵权。 这番对话被藏在屏风后的蔡夫人听到,蔡瑁也对刘备彻底动了杀心,他绝不允许有支持刘琦的势力出现。
第4章 全面反击(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