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吹,战鼓擂,关中再动刀兵,曹休夺取武关的同时,西凉军也马踏汉中。 消息传至汉中,太守张鲁大惊,忙聚众文武商议对策。 张鲁自领汉中以来,以道法治民,称“五斗米”教,以诚信为主,百姓路不拾遗,钱粮富足。 但因与刘璋交恶,张鲁母及弟被其所杀,双方结下世仇,张鲁欲趁机兴兵取川,连年交兵,此时西凉军来攻,陷入两难境地。 杨松吃惊道:“西凉马腾,有雄兵十万,曹操也不敢得罪,以怀柔之策安抚,如今兵入汉中,谁能抵挡?不如遣使向曹操求和,命马腾退兵。” 军师阎圃冷笑道:“曹操正是忌惮马腾父子,才用此驱虎吞狼之计,如今大军已发,却要他退兵,无异于痴人做梦。” 张鲁忧心道:“西凉军兵强马壮,汉中恐无人能敌,这该如何是好?” 阎圃言道:“汉中山高险固,阳平关易守难攻,西凉军只是骑兵强势,到了山中却无用武之地,主公有汉中十万之众,可征精兵两万,足以抵御。” 杨松揪着唇上弯曲的胡须,挑眉问道:“莫忘了益州刘璋连年发兵,若趁此时来攻,我们腹背受敌,又该如何是好?” 阎圃笑道:“益州刘璋昏弱,主公收兵不去攻他,必定暗自欣喜,苟图安乐,岂会出兵?” 杨松冷笑道:“阎参军太小觑蜀中之人了吧?只是认定刘璋暗弱,却不乏豪杰智士,若一旦说动刘璋出兵,又当如何?” 阎圃不屑与杨松理论,淡淡道:“刘璋优柔寡断,待其决心出兵,马腾早已退兵矣!” 杨松是汉中大族杨氏的代表,贪得无厌,根本不懂军情,又总喜欢指手画脚。 因汉中各处的义舍和饭米、肉食,大多都由杨家提供,杨松为教中大祭酒,地位只在师君张鲁之下。 杨松抱拳道:“师君,事关汉中存亡,教众安危,凡事要未雨绸缪!既然马腾是曹操派来,当另求援军,否则腹背受敌,汉中危矣!” 张鲁蹙眉道:“何处还有援军?” 杨松言道:“上庸申家一向与使君交厚,可请其发兵来助战。” 张鲁颔首道:“大祭酒言之有理,汉中与上庸有如皮毛相依,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其必来相助。” 申耽兄弟借申家势力,趁着黄巾之乱,占领上庸、西城两地,聚众数千家,朝廷加其号为将军,领上庸太守。 两地相隔极近,多年来一直联系紧密,也是张鲁唯一交好的盟友,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杨松得意一笑,又道:“另外……属下还有一个拙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鲁笑道:“老子曰:大巧若拙,大辩若讷,但讲无妨。” 杨松言道:“荆州刘琦声名鹊起,又是帝室贵胄,于南阳大败曹操,两家如水火,可尽早前往交好,以备后用。” 张鲁蹙眉道:“刘琦与刘璋乃是同族,岂能助我?” 杨松冷笑道:“兄弟之间,结仇更深!当年刘焉入蜀,心怀不轨,造作乘舆车服,正是刘表上表将其告发,后刘焉病亡,刘表命人入益州煽动叛乱,刘璋也派赵韪领兵攻荆州,两家早已交恶。吾闻刘琦早有入蜀之意,师君若能与之联合,南北两路攻益州,共分西川,又能大仇得报,岂不美哉?” 阎圃诧异地瞟了一眼杨松,这个只知敛财享乐的家伙,今日竟开了窍,想得如此长远,看来必是为保杨家,急中生智。 张鲁略作沉吟,看向阎圃:“阎参军怎么看?” 阎圃难得向杨松点头:“倒也不失为权宜之计。” 张鲁问道:“吾与刘表素无交往,何人可为使?” 杨松抱拳道:“属下愿为师君分忧,先劝申耽兄弟来助战,再往荆州结交刘琦,试探虚实。” 张鲁大为满意:“如此便有劳大祭酒亲自走一遭了。” 杨松起身言道:“师君放心,属下已命早晚上香,祷告道祖及天师,请他老人家大显威灵,助我等早退马腾,护佑教众。” 张鲁勉励几句,等杨松退下,却叹道:“老子曰: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道难测,恐神灵未必肯相助,而申耽兵少,刘琦远水难救近火,眼下该如何拒敌?” 阎圃笑道:“秦岭山高路险,阳平关易守难攻,马腾远来,必不能久持,待其粮草耗尽,自会退兵。” 张鲁这才松了口气,慨然道:“老子曰:水利万物而不争。吾守汉中十余年,只求国泰民安,不图名利,奈何强敌环伺,身不由己。今日马腾来攻,恐曹操也有侵我汉中之意,当思长久之计:我欲自称汉宁王,督兵拒敌,参军以为何如?” 阎圃言道:“西凉军来犯,主公可趁机征兵训练,百姓必欣然来投,待马腾
第152章 福兮祸之所伏(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