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院门口。
赵钢厂的职工们放了一长串的鞭炮,祝志荣将一面锦旗交到了陈棋的手里,一边兴奋地说道:
“黄书纪,陈院长,谢谢,谢谢你们,没有你们,我儿子这手指就保不住了,陈院长的技术太神了,不亏为是什么国际那啥理事,牛到外国去了呀。”
呵呵呵~~~
围观的人都笑了起来,尤其是祝家的亲戚们,笑得那更是阳光灿烂。
祝水金看着自己的“手指”,虽然还是怪怪的,并且以后也不会像真正的手指那样灵活,但至少功能是保留下来了,足够用了。
钢铁厂的工人,又不是机械厂的钳工,不需要做出太多精密的动作来。
祝妈妈更是将两双鞋子送到了陈棋的手里:
“陈院长,我们家也没什么好送的,这两双布鞋是我一针一线亲自缝制的,你不要嫌弃。”
陈棋拿着两双布鞋,心里就想起了当初在黄坛时,那个肚子里长瘤的金大妈,在她死之前同样送了他两双布鞋,这鞋子至少他还没穿过,一直保留着。
“谢谢大妈啦,这鞋子我喜欢,咱们做医生的一天到晚站着,没有一双合脚的脚子可真不行,瞧这鞋底纳得,比买来的质量好无数倍呀,手艺真好。”
祝妈妈笑得眼睛都咪成了一条缝:“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这时候越钢厂的副厂长王亦晨也在旁边笑呵呵地:
“陈院长,那咱们就可说好了,你们四院就做为我们越钢厂的定点医院了,以后厂子里工人有什么损伤,可就拜托你们了。”
“王厂长放心,一句话的事情。”
祝水金的两根手指被炸掉,这是好多人亲眼所见的,就连厂医都认为手指肯定是没救了,注定要终身残疾了。
结果好家伙,这个判了死型的手指,却通过移花代木的方法用脚趾替代,就这么重新接上了。
这個惊人的悄息迅速在越钢厂内传开。
钢铁厂,整天跟机器打交道,因公受伤引得残疾的职工并不在少数,以前都只能截肢处理,结果现在却有另一种更好的手术方式。
别说祝家人了,越钢厂的工人们一个个都兴奋了。
谁不想自己的健康有个保障,保障自己四肢健全呢?反正花的又是公家的钱。
于是在越钢厂职工们强烈要求下,越钢厂的领导本着为职工利益着想,经过开会研究决定,将越中四院纳入“定点医疗”单位。
这意味着越钢厂的职工去四院瞧病,可以享受先记账的方式,厂子会负责结账。
赵钢厂可是2万多人的大厂,这外科方面随便漏点出来,也足够四院赚个盆满钵满,谁不知道公家的钱最好赚?
这不,祝水金的医药费一共是2000元,一根手指一千,越钢厂眼睛都不眨一下。
但如果是农民来手术,两根手指再植,你顶多收个三百四百,再多人家也没了,你也与心不忍不是?
祝家人坐上厂里的大卡车,开开心心回家去了,至于康复,那是厂医负责的事情了。
陈棋刚要回到手术室,就被黄瑛叫住了:
“陈棋,这次两国合作手术你准备好了吗?我瞧这台手术可比小微那台手术难多了,你几乎是要重建一个鼻子。”
陈棋看了看左右无人,轻声说道:“问题不大,我已经在尸体上做过好几次类似实验。”
黄老太犹豫了一下,忽然说道:
“另外,跟曰本人打交道你也要注意一点,不要太疏远,但也不要太过客气,我已经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对你的名誉不是很好。”
陈棋愕然,眼睛眨呀眨,脑子里一直在快速思考,这又跟名誉扯上哪门子关系?
“你没听说?”
陈棋心想我应该听说什么?于是摇了摇头。
黄老太没好气地白了陈棋一眼:
“你呀,你现在是院长,不是科主任,应该对医院的全局都统管起来,尤其应该注意职工们的动态,不能光想着做业务赚钱,当领导当的是宏观,不是微观。”
陈棋更莫名其妙了,什么宏观微观的,这不应该是市长考虑的事情嘛。
“黄书纪,你就直说吧,这哑谜猜得我难受。”
“行,我这么跟你说吧,我们珂桥镇在几十年前,可是被曰本鬼子给害惨了,就医院不远的棋盘山下,当初被鬼子杀害的国人成千上万,现在还有一个万人坑,你不会不知道吧?”
陈棋点点头,这地方是爱国主义教育基地,每年清明单位都会组织去招墓。
“还有,咱们门口的运河上,太平桥,当年鬼子就在这里设卡,看到有不顺眼的,直接就一枪打死扔到河里,最多一天连杀50多号人,这你不知道吧?”
陈棋这下摇头了:“哟,那时候我还没出生呢,还真不是很清楚。”
黄老太情绪上来了,有点火大:
“这鬼子当年真不是人,是畜生,给咱们老百姓造的苦难太多了,你们年轻人都不记得了,年纪大的人都还记得呢,就咱们医院,多少职工的家属当年都有死在鬼子手上的。
不只是咱们医院,就周边的镇上,附近的村子里,都有家属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