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陈棋翻来覆去一直睡不着,脑子里想的都是走,还是不走。
其实陈棋也有爱国心,但他同样有着年轻人一委屈就撂挑子的冲动,当然还有点小小的自私,想让自己个人生活变得更好。
他开始盘算起自己的得失来。
如果去了国外,优点就是会有更好的物质生活,能去最好的医院工作,工资+飞刀费+广告费等等,一年收入上百万美元轻轻松松。
到时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要西装有西装,还可以抱着圣经高唱天佑美利尖,感觉高人一等似的。
但去国外同样有缺点,那就是国外讲究的是一个“专科化”,陈棋目前的头衔是ICPF和FSSH两大国际组织理事。
那么对应的科室就是整形外科(或者更精细一点归为“面颌部外科”),还有一个是手外科。
国外可不比国内,人家执业医师法是要严格执行的,也就意味着陈棋将来只能从事这两个专科之一的工作。
那他想从事前世最喜欢的肝胆外科,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除非他重新报考医学院,从零开始,但是欧美国家医学生的培养,高等医学教学是以10年起步的,陈棋哪里耐得住这个性子?
这真是一个让人为难的选择啊,房间的大木床,就这样咯吱咯吱摇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
陈棋顶着个黑眼圈刚起床,傻大姐已经将油条和咸豆浆都买来了。
“老二,你今天难得睡个懒觉呀,赶紧吃早餐吧,回头上班都要迟到了。”
陈棋拿起一根油条刚咬了几口,突然问道:
“大姐,如果让你去外国生活,每天早上都是吃牛奶面包,中午汉堡三明治,你觉得你能适应吗?”
傻大姐一听就笑了:
“那不是适应不适应的问题,而是我要疯了的问题,别说出国了,就算你让我去其他地方旅游,我都吃不惯人家的菜,不去,我哪都不去。”
陈一意躺在大姑的怀里,挥舞着小手在喊:“不喝牛奶,就喝豆腐脑!”
小朋友从小就不爱喝牛奶,纯粹长了一张华国人的胃,可能这跟谁带有关系吧,口味跟大姑一模一样。
陈棋听了脑子里轰一下,瞬间就像醒悟了什么一样,然后自嘲般的摇了摇头。
是啊,去国外,他本人问题不大,但他得考虑兄弟姐妹们,子女们,甚至是妻子的感受。
人生地不熟,加上不会外语,这去了国外就是睁眼瞎,国内有的食材那边都买不到,无论是生活还是学习,都是一种折磨。
大姐、小弟、小妹、妻子、儿子、女儿,真的能开心吗?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我之蜜糖,彼之砒霜。
陈棋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一点,只考虑了自己的感受,而要全家人牺牲自己来成就他?
就这样,陈棋满腹心事,拿着包又去挤5路车上班了,他的桑塔纳被砸了,还要全面维修。
….现在金家已经是标准的家破人亡了。
当家的爹死了,孙子死了,家被烧了。
金家老大被抓了,金家老二、老三也已经成了村中的落水狗,被村民们逼着还债,墙倒众人推,当初金家多风光,现在金家就有多落魄。
所以陈棋的修车钱也没指望让金家人赔了。
这钱就当给金康胜和金文耀祖宗的纸线了。
回到办公室里,陈棋拿起了电话,犹豫了一下,便直接挂到了孙局长的办公室里。
“孙局,我想好了,准备服从安排,去非洲援助两年。”
孙局长一听心中大喜:
“好好好,我没看错你小子,感谢你呀,感谢你的无私奉献,感谢你为了国家和家乡留下来,我代表400多万越中老百姓,感谢你呀,你放心,回来我哪怕局长不做,也要给你安排好一个好位置。”
陈棋撇撇嘴,心想你只能代表你自己,千万别代表别人。
陈棋第二个电话又打给了郭院长。
“老郭同志,我想好了,准备听你的建议去非洲玩两年泥巴,回来的时候你这院长位置千万要空出来,我可要抢班duo权的。”
郭院长一听,兴奋地一拍桌子:M..
“哈哈哈,你想通了就好,我非常高兴,陈棋,两年时间说短不短,但说长也真不长,你尽管放心,丽娟在人民医院,绝对没人敢欺负她,谁要是欺负她那就是打我的脸。
家里事情你也放心,我和你朱老师会帮着照顾的,等你援非回来,你要不是人民医院的院长,这话是老子说得,如果我到时癞着不走,你尽管打我这张老脸!”
陈棋打趣了一句:“哟,你就不怕我duo了你的权,抢了你的位置后,得上退休综合症呀?”
郭院长不屑地骂道:
“来来来,欢迎来抢,只要你能把人民医院带成全国一流医院,你就算让我给你当秘书我都心甘情愿,绝无二话。”
“这么老的秘书我可不敢要,我要也是去护理部要人……”
既然决定援非去了,陈棋需要安排的事情太多了,首先是研究生在读的学籍问题。
这个许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