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脚下爬过来一个华国医生:
“陈,陈院长,快,咱们友谊医院来了一个大人物,被燃烧弹给烧得全身都成焦碳了,现在人还活着,需要紧急救治,大家全等着你呐。”
“烧伤?”
“对,全身大面积烧伤起码超过了80%,几乎都是深2度或3度。”
“嚯,都这样了还能活下来,天选之子,主角光环啊,走走走,救人要求。”
陈棋刚跑了几步,回头对那些士兵说道:“这超大蒸锅可得帮我带走啊,要是丢了,在你们国家都买不到。”
“啊呀,陈院长,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吃,人家可是陆军司令,大人物呀。”
陈棋午觉的地方其实离中塞友谊医院不远,直线距离不过3公里,汽车油门踩到底,不过7、8分钟就到了。
陈棋跳下汽车就跑到了抢救室,看到正在做清创的病人也是一阵牙疼。
别忘了陈棋前世是肝胆外科医生,读硕读博也是肝胆外科专业,烧伤科只有规培的时候去轮转过,并不是太专业。
现在来了这么个重病号,陈棋说不压力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这还是塞方的一位重要政治人物。
易则天看到陈棋跑进来真想跪下来了,急着喊道:
“陈院长,快,快,病人急需气管插管,我跟老何都搞不定。”
深度烧伤,尤其是头面部深度烧伤,患者表面上看起来,嘴就是肿的,突出的,这叫“鱼嘴征”。
同时还会伴有颈部深度烧伤环形或半环形焦痂,这都会影响气管插管。
最要命的是,还会引起内部的重度喉烧伤,严重声门水肿导致喉梗阻,这也是何富乐和易则文,一个麻醉科医生,一个外科医生都插不了管的重要原因。
陈棋一看就火了:
“插个屁管,你们看看,患者已经明显有呼吸窘迫了,也是黑人看不出脸色,如果是黄种人或者白人,这时候早就是青紫色,马上就要窒息死亡了,既然要抢救就要勇于冒险。”
“啊,这么严重了,不插管那咋办?”
“咋办,当然是气管直接切开呀,虽然手术风险更高,但这是唯一的办法了,老何,你马上做局麻,甭管全麻了,来不及了,我来跟家属勾通。”
陈棋一到,大家就像一部精密机器马上运转起来。
陈棋找到了那位正大哭大嚎的总司令夫人:
“夫人,现在情况危急,我需要在患者的这个部分切开来,否则他没办法呼吸,估计挺不过半小时。”
特奥多罗夫人这时候已经六神无主了,特奥多罗父亲,拉奥多酋长坚定地点点头:
“医生,你觉得怎么样有利就怎么来,我们没意见,我们唯一的希望就是一定要救活我儿子。”
医生就喜欢这种通情达礼,好沟通的患者家属,真要碰到那些瞻前顾后、犹豫不定的纠结家属,等下定决心,估计人都凉透了。
家属那里说好,陈棋二话不说,就从器械护士手里拿过手术刀,摸到甲状软骨下缘至接近胸骨上窝处,沿颈前正中线一刀切下。
就在切开气管的一瞬间,气管里面的血水就像美丽的血雾一样喷涌而出,
旁边的家属一声尖叫,呯一下,晕过去两个。
陈棋火了:“把无关人员都赶出去,烧伤病人最怕的就是感染,这么多人是想让他死啊。”
巴格里院长和蒙贝托,这两个塞拉利安卫生系统的大老,这时候也充当起来了助手和保安的工作,将非医务人员都赶出了抢救室。
气管切开,切口处发出令人毛骨竦然的管状呼吸声,但窒息引起的呼吸窘迫也马上消失了。
易则文马上拿过气管切口扩张器撑开气管切口,陈丽马上递上一个气管套管。
陈棋快速往气管切口里插入外管,立即取出管芯,再放入内管,吸净分泌物,开始检查有无出血。
张兴则将气管套管上的带子系于颈部,打成死结以牢固固定。
手术团队配合默契,分工明确,终于将第一个难关度过了,还没等陈棋透口气,那边杨秀秀又在喊了:
“陈院长,患者浅表静脉几乎都烧坏了,我,我找不到静脉通道所需的血管,怎么办?”
陈棋心中叹了口气,心想八十年代基层医生也好,护士也罢,太缺乏高端医疗护理知识了,水平真心不够。
“张兴,你去将我从霉国带回来的呼吸机推来,给患者用上,易则文,你跟我一起用外科手段开放静脉通道。”
烧伤休克的主要病理生理基础是深处引起的体液丢失,以及心功能和血管舒缩功能异常。
大量血浆样体液从血管内渗漏至创面和组织间隙,导致有效循环血容量锐减和微循环障碍,以及重要组织器官功能紊乱和结构损害。
所以严重烧伤患者需要大量、快速输入晶体溶液、胶体液以实施液体复苏,需要输入抗生素、高能营养液、生命支持药物等以维持临床治疗,
如果你连静脉通道都找不到,抢救也无从谈起来了。
陈棋将患者上上下下都看了一遍,也难怪小护士找不到扎针的地方了,这身上哪里还有几块好肉哦,尤其是手脚烧伤特别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