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有人用牙膏,用鸡蛋的也不少。
当然最讲究的就是用獾油,取自一种叫“狗獾”的动物身上。
好像就是少年闺土在西瓜田里用铁叉子打死的小动物?
华夏几千年传下来的秘方自然是有用的,但那仅仅是对于局部烧伤,像特奥多罗总司令这种全身性烧伤,那还是算了吧。
獾油不但帮不上忙,还可能会引起最可怕的全身感染。
陈棋从背包里拿出几支烧伤膏,上面是全英文标着。
“那啥,老易,这个拿去用。”
具体怎么来的,说出去都是买的,不说都是人家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医学中心“友情赠送”的。
易则文拿起一支看了半天:“陈院长,这是什么药?”
“10%磺胺密定银湖剂,具有磺胺密定和银盐的双重杀菌作用,你们消完毒就往伤口上抹,抹的时候耐心点,人家总司令大人这罪受的,啧啧啧。”
张兴拿过药膏左看右看,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嚯,又是霉国货,好东西啊,对了陈院长,抹完药膏,这伤口要不要包起来?”
陈棋看了看旁边那些所谓的消毒纱布坚定地摇了摇头:
“算了,不包了,这些纱布就放在锅里蒸了一下,连个高压消毒蒸汽设备都没有,这消毒杀菌效果可想而知,不包还好,一包准发炎。”
“那怎么办?这样裸露着不是更危险?”
“怎么办?我昨晚不是说了嘛,直接采用暴露疗法,不过咱们得建一个无菌病房,否则在这样的环境里,感染是百分百的事情。”
全身感染的预防和治疗是这个阶段治疗的主要矛盾。
可不能感染,感染了病人就容易死,那对不起人家给的那么多美元和黄金,更有可能因爱成恨,回头派出杀手突突了他们几个医生。
陈丽有点惊讶:“真要建无菌病房呀,可是,可是咱们也没这个条件呀。”
易则文无所谓地说道:“陈院长既然说了,绝对有他的把握,我们跟着做就行了,安排!”
这马屁拍得,真是院长的贴心人,陈棋笑呵呵地说道:
“咱们就建一个简易的,相对无菌的病房就行,要求也很简单,弄个房间,然后把这些塑料薄膜贴在四周墙壁上做一个密封环境,另外再装个消毒设备,一个换气扇,一个空调就行了。”
这个标准,连个最简单的层流消毒都做不到,根本就算不上是无菌病房了,可是陈棋也没有办法呀。
他要的就是能阻挡下非洲恼人的蚊虫苍蝇,以及那满天飞舞的灰尘垃圾。
弗里敦市几乎没有环卫部门清扫卫生,垃圾满城一点都不夸张。
过会儿虫蝇一多,在病人身上这么一产卵,孵出蛆来,那画面太美不敢想,简直是太恶心了,病人也死定了。
所以无菌病房,或者说隔离病房非常有必要。
陈棋也在赌,赌这个时代的人抗生素用得少,耐药少,那么现代化的头孢左氧一用,就像打仗用原子弹一样,能受到奇效。
再加上无菌病房,争取把最难过的“感染关”给度过去。
说干就干,营地里的其他医生看到了,也帮着一起来建造了,这消毒的消毒,贴膜的贴膜,搞卫生的搞卫生,一派忙碌。
其他什么病床呀、消毒设备呀都准备好了,陈棋发现还少一样东西。
恒温气或者新风系统就算了,这玩意儿太复杂,不是非洲能拥有的高科技。
这少一个空调呀。
非洲的天气非常闷热,空气里湿度本来就大,尤其是中塞友谊医院还建在海边,那湿度就更别说了。
这么形容吧,房间里几乎就没怎么干燥过,无论是衣服还是被子都是潮潮的,身上则是粘粘的,非常不舒服。
湿度高、温度高就意味着非常容易滋生细菌、真菌,所以一台空调是必须的,也是无菌病房起码的配置。
想到空调,陈棋就来劲了,他其实早就想买空调了,这时时刻刻一身汗,每天起码洗两个澡,谁受得了?
但他又不敢买,友谊医院内100多个职工,就他一个人睡空调?就他特殊?
本来大家一样穷,你突然暴富了,后果是什么可想而知,所以陈棋只能忍了。
现在打着给病人造“无菌病房”多买一个空调给自己用,然后说是家属友情赞助国际双理事的,谁也说不出什么反对来。
对,就这么办。
充满了小心机的陈棋冲着干活的众人喊道:“你们忙着,家属赞助了两台空调,我去拿一下。”
祁云明听到了还有点惊讶:
“空调呀,这可是好玩意儿,咱们办公室里连厅长都没有配备,这非洲人是真他娘的有钱啊。”
“对对对,有钱,那我走了,88。”
陈棋快速跳上汽车,开开心心往弗里敦市区疾驰而去,一路上还哼着歌,心情愉快。
至于能不能买到空调,压根就不在他的思考范围之内,这么一个国家的首都,连个家电大卖场都没有?
陈棋的前世,戏称威利斯·开利为“空调之父”,大家夏天的命都是他给的,由此可见空调在人民生活中的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