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不用开刀,就靠一根管子就轻松搞定。
从那一天起,张教授就对这种创伤小、出血少,恢复快的微创手术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进修回国以后,他也是极力主张自己所在的中山医院能引进内镜技术,成立国内第一家内镜中心,成为引领潮流的新技术开拓者。
可惜八十年代,不只是基层医院财政困难,就算是中山、瑞金、华山这样的顶级医院,同样面临着生存问题。
毕竟这个年代穷呀,不像后世,全国的病人都往这些医院跑,顶级医院不缺病源不差钱。
八十年代沪海市顶级医院的病源主要就是面向当地人,或者周边县市,病源有限,老百姓口袋里的钱也有限。
可沪海市顶级医院那么多,中山医院也不是一家垄断,没有钱呀。
所以张教授呼吁了多年的内镜技术引进还是没有完全成功,或者说成功了一半。
中山医院的“胃肠镜中心”的确是成立了,张教授也成为了中心主任,可是使用的还是老式的仪器,主要用于检查用,并不涉及内镜手术。
这也成为了张伟忠教授的一块心病。
他不甘心,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国内外关于微创手术的新闻,总想着怎么样才能找到突破口。
这天上班,12月的沪海市还是很冷的。
作为南方海边城市,湿冷就如同魔法攻击一样,哪怕人们穿得再厚,冷风也能透透层层布料,一直冷得深入骨髓。
张教授是一路小跑着跑进“胃肠镜中心”的,今天是他坐门诊的日子。
进门后全身都抖了几下埋怨道:“出那娘,今朝哪能嘎冷咯,冻煞塌了。”
张伟忠的本职工作是外科医生,成立了胃肠镜中心以后正当他准备大干一场,成为国内“内镜之父”时,现实却给了他当头一棒。
一个是自己技术不行,国内的内镜人才几乎没有,去国外的医生也不肯回国。
另外一个就是各类型内镜仪,尤其是可以动手术的内镜设备全部需要进口,人家对你技术垄断,那价格只能用天价来形容,动不动就是几十万美元。
如果按照国内第一家内镜中心的标准,可以开展临床工作的程度,全套设备+手术室+培训费起码在几百万美元以上。
注意这个“培训费”,真的非常坑,人家就是欺侮你国内无人会操作,所以就会派出几个外国医生来教导你。
然后这个培训费就是天价,人家一天要几千美元,这一个月培训下来没有十几二十万根本拿不下来。
对八十年代国内的穷医院来说,十几万人民币都舍不得花,何况是宝贵的外汇?
所以张教授力主的“内镜中心”就在了烂尾工程,建是建起来了,就成了众多辅助科室之一,跟X光室,B超室是一个级别的。
与其叫内镜中心,不如叫“内镜室”
谁能想到这么一位毕业于国内名牌大学,出国进修过的顶级医生,回国后却是在给病人做做胃镜,做做肠镜。
落后就要挨打,连医学也是如此!
一进办公室,张教授就看到不少小医生围坐在那里,似乎争论得很激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是呀,开什么国际玩笑,居然可以用胃镜做这么复杂的手术?”
“我也不信,你要说米国医生做的还有可能,一个基层小医院能做这种胃底折叠术,放卫星了。”
张教授放下外套,一边穿工作服一边问道:
“怎么了?一大早就吵吵上了,哪家医院在放卫星?”
大伙儿一看张教授来了,仿佛就跟找到主心骨一样纷纷围了上来,小医生沈建明拿着一张草稿纸激动地说道:
“张教授,你来说说看,通过胃镜手术,能不能完成这样的胃底折叠术?”
“噢,我看看,”张教授接过草稿纸,看着上面的草图问道:
“这是食管?然后这边的胃反向折叠起来,跟食管壁缝合在一起?不对呀,这食管怎么画得这么长?”
“张教授,这台手术把腹段食管也延长了。”
张伟忠本来还不在意,可是越听越惊讶:“你们是说,这样一台手术,我们国内已经有医生使用内镜完成了?”
旁边一个小医生俞观群急着说道:
“对呀,据说是一例难治性胃食管反流症,有一位医生就利用这种胃底折叠术控制住了贲门松弛治愈了病人,还是用内镜完成的,刚刚我们还在说这绝对不可能。”
“是啊是啊,张教授你觉得有可能吗?”
张伟忠看着这张草稿纸,满脑子都是如何利用胃镜来完成这种手术,可是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种内镜手术应该怎么做。
“这是哪家医院的医生?协和的,还是瑞金的?”
一群小医生又七嘴八舌接话道:“都不是,是越中人民医院的。”
“越中人民医院?没听说过呀,他们什么时候发展得这么迅速了?”张伟忠头上的问号越来越多了。
沈建明不屑地哼了一声:“基层医院就喜欢瞎搞,这运动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喜欢放卫星,吹牛也不打草稿。”
张教授却没有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