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要上告,老子要把他撵回黄坛去!!!”
保卫科的人看得都傻掉了。
“嗳,这家伙精力这么旺盛,这半天了还在骂娘。”
“这是绝望了呗,当年他和咱们院长的事情你不知道?换了我是陈院长莪也饶不了他。”
“哟,当年啥事呀?我们可没听说,说说,说说!”
“这事还要从陈院长刚从卫校毕业说起,话说……”
陈院长这时候在干嘛呢?他正在跟张伟忠教授一起探讨内镜的技术以及最新医疗科技发明等等。
通过这个聊天,陈棋也想知道这1988年内镜技术已经发展到哪一步了,哪些技术已经出现了,哪些术式已经推广了,这样他可以避免闹出乌龙事件来。
就在这时候,孙局长和蒋明远骑着自行车先是赶到了鲁迅路77号,又接着赶到了人民医院,在办公事里堵上了陈棋。
“哟,孙局长,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大晚上赶来了?”
陈棋看到顶头上司带着一个陌生人上门,心里有了几分猜测。
孙局长一边脱帽子围巾,一边笑呵呵回道:
“陈棋,这大晚上你不下班,可让我好找呀,呵呵,你上任几个月来,工作做得不错,将人民医院打造得有声有色,不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可爱惜自己的身体呀。咦,你办公室有人呀。”
“孙局长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复旦中山医院的张伟忠张教授,他是来我们医院参观交流的。张教授,这是我们市局的孙局长。”
蒋明远一听,心就不停往下沉。
连全国顶级医院的中山医院都派出教授级别的专家来人民医院参观学习,这位陈棋的背景到底有多深?难道真的手眼通天了?
孙局长一听是沪海市来的大教授,当然是格外热情了,开始商业吹捧起来。
“嚯,复旦的教授啊,欢迎欢迎……”
陈棋则是静静看着后面那位跟蒋爱国有五分神似的老人,心里是怎么回事儿,不过他也没吭声。
直到张教授和助手们被工作人员安排去住宿后,孙局长这才轻咳了几声,说明了今天的来意。
“陈棋,这位呢是蒋爱国的父亲,这不是今天蒋爱国在医院里犯了错误嘛,老蒋就求到我头上。当然具体你们怎么协商我不管,我也不持立场,就是牵个线。”
孙局长多聪明,申明保持中立,省得被年轻人迁怒。
蒋明远也干脆,二活不说直接就是一个下跪,彻底认输:
“陈院长,当年的事情是我们蒋家做错了,我们不应该顶替你的工作岗位,是我们家对不起你。希望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家爱国,你们好歹同学一场,老汉我这给你下跪了。”
陈棋冷笑了一声:
“当年的事情,一个下跪就算了?要不是我会折腾,给自己搏得一个前程,或许我现在还在黄坛山区挣扎呢,毁人前程如同杀人父母,这事我可记着呢。
而且蒋爱国今天的表现想必你也听说了,考核通不过,跟病人吵架,顶撞单位领导,摔坏进口心电图机器,前面几桩事情我可以内部处罚,但破坏单位公共财产,这事可就大发了。
这台心电图机器可是米国货,进口的,是我好不容易从外国搞来的,他蒋爱国说摔就摔了?摔了还不知悔改,骂骂咧咧,如果这事这么算了,法律摆在什么地方?我这个院长面子摆在什么地方?”
蒋明远也干脆,丝毫没有挣扎,放弃了一切幻想,继续跪在那里:
“陈院长,这进口心电图多少钱,我们赔,保证不让医院受一点损失。至于爱国的态度,我让他道歉,跪在你陈院长面前道歉,在全院面前做检讨。”
陈棋也光棍,直接回了一句:“不够,这事已经交给保卫科,估计明天公安机关就要来拿人。”
蒋父一听急了:
“陈院长,当年事情的确是我家搞得鬼,但我们家当年也没有把事情做绝,本来凭着你们几个同学投机倒把的罪名,完全可以把你们4个人都开除,那你连去黄坛卫生院都没机会。
当年我们留了一线,今天我求求你,求你也不要把事情做绝,如果我们家爱国被公安机关带走,那就是劳改犯了,那他的妻子和小女儿怎么办?陈院长,求你饶他一回吧。”
陈棋还没有开口,办公室门被推开了,老郭同志走了进来。
老郭能及时赶来,是兰丽娟去搬的救兵,她知道陈棋年轻容易冲动,关键时刻还是要这位干爹把关。
果然,老郭一进来,先是跟孙奋勇打了个招呼:
“哟,老孙也来了,这蒋家的面子够大。”..
孙局长尴尬地吸了一口烟:“这不是多年的老同事了,求到我身上,不来也不成,毕竟蒋爱国也算是我们卫生系统的子弟。”
这年头的领导护短,尤其是本单位本系统内的子弟。
其实这也是老郭急急赶来的原因,因为陈棋对待蒋爱国的态度,很容易影响卫生系统内老同志们对陈棋的态度和看法。
如果陈棋真的赶尽杀绝,内部矛盾史无前例交给公安机关,最后被判刑,陈棋这口气是出了,但也得罪了整个卫生系统内的老领导老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