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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2013年,欧洲药品管理局与美国食品和药品管理局建议将羟乙基淀粉退市,国外直接不用了,国内落后一些,但也是处于慎用的状态。
邓长乐用了,用得理所当然,觉得这是在救命,结果……
迟善军再一次心跳呼吸骤停。
当在床边一直密切关注病人的曾楚发现病人心跳呼吸又没了,马上就开始呼叫同事们。
这时候是凌晨2点。
东山医院的医生们都在旁边病房休息,听到急救命令,全部都随便套件衣服跑了出来,一个个往10床跑去。
家属们和越钢厂的人全部都在走廊里打地铺,听到声响也全都惊醒了。
大家都不是傻子,大半夜医生全体出动那肯定是凶多吉少,不少家属开始双手合十在向菩萨祷告了。
可怜的齐厂长,一个3万人大厂的厂长也睡在地板上,听到病房里的呼喊声心里就咯噔一下,心中有了强烈的不安感。
大半夜组织抢救能有啥事,用脚趾头想想都积善成德了,他怕什么?不就是怕自己的工人死了嘛。
“护士,护士10床的病人怎么了?大半夜的。”
齐厂长拉住一个护士便急切地询问道。
小护士认识这位越钢厂的大BOSS,于是也不有瞒他:
“10床迟善军心跳又没了,沪海医生正在抢救。”
话音一落,迟善军的家属们就放声哭了出来,在半夜的病房里格外惨人。
齐国民也喃喃自语:“这是第几次了,第四次了没心跳了吧?迟善军,你要顶住啊……”
病房里,沪海医院的医生已经抢救了超过20分钟,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底,大家都明白,病人这次是真要死了。
因为黄金抢救时间也就5分钟,时间越长,抢救回来的可能性越小。
陈棋也在这个时候跑进了病房里。
他是在值班室睡觉,当听到10床迟善军又一次心跳呼吸骤停后,决定还是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
当陈棋进入病房后,房间内有浓重的消毒水和中草药味。
病床上,全身被烧伤的病人样子惨不忍睹,医生们正在不断换人做胸外按压和人工球囊替代人工呼吸,比例是5:1
胸外按5下,球囊再按1下。
陈棋想忍,但又实在忍不住提醒道:“诸位,你们要不要试试30:2的频率。”
邓长乐一看陈棋又来“捣乱”了,本来糟糕的心情就更糟糕了:
“陈院长,管好你自己的病人吧,这里自有我们东山医院的抢救规划,不劳你操心。”
陈棋这时候也不爽了,自己一个堂堂副厅级院长,一个国际双理事老是被人家鄙视,哪里忍得住。
“邓主任,我要提醒你一下,你现在是在越中医院抢救病人,尽管我没有厂方和家属授权参与抢救,但做为东道主,我还是有必要知道你们的抢救过程以及用药规范,你放心,我不是来抢夺什么主导权,我就是起到一个监督作用。”
陈棋这话还是有道理的。
越钢厂几十名烧伤工人可都住在越中人民医院里,尤其是3位重伤员。
尽管医生是外来的东山医院,可是护士、检验,以及使用的药物、机器设备等等都是越中医院提供的。
人不死还好说,人要是死了,到时责任可得分分清楚。
越钢厂这种地头蛇可不会讲道理,让他们去沪海吵,借他们几个胆也不敢。
可是让他们转头来对付越中人民医院,把责任都推到人民医院头上,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
所以陈棋可以不参与抢救,但一定要做到心里有数,不能不明不白给人当了替死鬼。
邓长乐显然也明白陈棋的心思,于是咬着牙冷哼一声:
“行,你要查,自己去查,请不要打扰我们抢救!”
陈棋也不客气,拿过装有病历的铁夹子翻看起来,一看就吓一跳。
在过去的12个小时,不管是晶体液还是胶体液,加起来已经给病人输入达到了9000ml。
相比较之下,同样烧伤面积的丁新娟,12小时输液量才3700ml而己。
而且迟善军输液的晶胶比例还是按2:1来,还使用了代血浆羟乙基淀粉,这真是一个错误接着一个错误。
大水漫灌的后果就是,本来重特大烧伤病人的心脏泵血功能已经减退,现在又给了它过多的压力,让心脏不堪重负,最后直接罢工了。
累了,不跳了,毁灭吧。
左右心衰同时出现,不但引起全身水肿,要命的是肺也会出现瘀血和水肿。
当心衰和肺衰同时出现的时候,病人还能活下去?
陈棋看向病床上的迟善军,眼神中充满了同情;
再看向正在一旁满头大汗抢救的邓长乐,眼神中则是强烈的不满和鄙视。
陈棋不知道这位沪海专家对自己哪来的敌意?
是因为他们是沪海医生,瞧不起乡下医生?还是他陈棋吃他邓家的大米,或者调戏过他媳妇了?
但不管怎么说,医学这玩意儿应该是团队合作,互相配合,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