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之后,衙役带着证人回来了。
县令大人便让衙役把杨二水夫妇重新从刑讯房里提了出来,一人跪在左边一人跪在右边,中间还隔着一个衙役。
证人被带到堂上,他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吓得一边走一边一直颤抖着双腿,头都不敢抬起来。
他被衙役带着,和杨二水夫妇跪成一排,看着杨二水夫妇二人,心里悔得要命。
早知道事情会演变成今天这样,他当初绝对不会跟这对夫妻俩多嘴的。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证人身子一抖,磕磕巴巴地回道,“小人,小人叫杨树桩。”
县令大人又问道,“你可认得他们二人?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杨树桩赶紧跟杨二水夫妻撇清关系,“大人,我们就是同村的,平时都很少走动的。”
县令大人“哼”了一声,“平时很少走动?那他们夫妻俩为何说是你告诉他们遇到了杨全的事?”
杨树桩一脸欲哭无泪,“大人,平时我们两家真的很少走动,是小人在县城里遇见了杨全,他离家出走好多年,没想到就在县城里遇见了,我就多了句嘴,跟黄金花说了。”
县令大人很快捕捉到了他话里的重点,“你是说,你把此事告诉了黄金花,那杨二水呢?你可有亲口跟他说过?”
杨树桩很老实地摇了摇头,“没有,当天我去他家,没见到杨二水,我是跟黄金花说的,她当时在厨房里准备做饭,我说完了就走了。”
杨二水立马就开口了,“大人,杨树桩给我作证了,我真的不知道杨全的事!一切都是黄金花做的!是她下毒害我!”
黄金花则是面如死灰,她心里清楚,她现在是找不出证据证明这件事是她和杨二水合谋的了。
杨全的事是她一个人听杨树桩说的,晚上睡觉前又告诉了杨二水,根本没别人可以证明杨二水也知道这件事。
杨二水自认为杨树桩的证词已经证明了他和此事无关,正在得意之际,没想到杨树桩又开口了。
“你明明知道杨全的事,我在县城看见你鬼鬼祟祟跟在杨全的马车后面,还盯着他进了那个火锅店的门。”
杨二水傻眼了,黄金花却是好像绝处逢生一般,猛然抬起了头。
县令大人一拍惊堂木,“好个杨二水,满嘴谎言,欺瞒官府!”
杨二水吓得直打哆嗦,心里又害怕又愤怒,怨恨杨树桩多嘴,把在县城看见他跟踪杨全的事情说出来。
可杨树桩这人偏偏就是个老实人,胆子又小,进了衙门哪敢有隐瞒,把他知道的事全都抖了出来。
“大人,他们夫妻两个下毒的事我不清楚,但我那几天都在县城做活,确实看见了杨二水跟着杨全,我不敢欺瞒大人,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县令大人朝他点头,“你做得不错,一边候着吧,若有必要会再问你的。”
杨树桩擦了擦头上的汗,给县令磕了个头,退到了一边去。
宋玫和杨全也站在这边,宋玫偏头看了他一眼,顿觉这事还真是奇妙。
杨二水原本得意洋洋的,恐怕就是觉得杨树桩只会说他只把遇到杨全的事告诉了黄金花一个人,可没想到,杨树桩居然还看见了他跟踪杨全,这下就把他的谎言给拆穿了大半。
黄金花知道自己有了希望,连连给县令大人磕头,“大人,我真的没有下毒害人,求求大人,还我一个清白!”
县令大人拍了一下惊堂木,盯着杨二水怒斥道,“大胆刁民杨二水,竟敢欺瞒官府,污蔑他人,来人!先打他二十大板,若是再不从实招来,可动大刑!”
衙役立刻领命,把长条凳拉到门外,又拉起跪地求饶的杨二水,直接就往长条凳上拖。
杨二水哭天抢地,连连求饶,“大人!我说!我说!放过我吧大人!”
县令大人不为所动,“如今罚的是你欺瞒官府之罪,你即便是从实招供,这二十大板也逃脱不了。”
杨二水被衙役压在了长条凳上,一板子下去,杀猪般的嚎叫声响起,震得宋玫都忍不住捂上了耳朵。
当初乔大强也被打过,好像没他叫得这么大声又凄厉,不知道的还以为衙门正在杀猪分肉呢。
刚开始的几大板,杨二水的叫声还震耳欲聋,渐渐地就叫不动了,二十大板打完,他是直接被衙役拖下来,丢到堂前的。
杨二水已经跪不住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不是疼晕过去了。
黄金花看着他被打成这个样子,心里既觉得解恨,又觉得后怕。
如果不是杨树桩在县城看见了杨二水,来作证的时候也老实说了,被打的人会不会就是她了?
杨二水一个男人被打了二十大板都成了这样,她恐怕都要丢掉半条命去。
黄金花越想越害怕,眼神也不敢再落在杨二水身上了。
“刁民杨二水!本官再问你一次,事情经过究竟如何,从实招来!”
杨二水趴在地上没有回应,范师爷立刻示意旁边的衙役把他弄醒。
衙役很有经验,去后面打了盆水,直接浇在了杨二水头上。
如今已过中秋,天气转冷,杨二水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