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这次宋玫做足了准备,买了三辆大马车,她一人坐一辆,大房二房分坐一辆,马车里宽敞,路上还能躺着休息,比干坐着要舒服多了。
这天宋玫正躺在马车里昏昏欲睡,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她赶紧坐起身来,过去掀了帘子问赶车的石柱,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东家,前头姑爷的车好像被拦了,看着拦车的人像个书童,要不,我去看看?”
毕竟是在路上,那人拦了姑爷的车,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呢,宋玫就让石柱过去看看,万一有个什么事,也好搭把手。
石柱让宋玫在车里坐好,跳下车就往前头丁家的马车去了。
过去一看,那书童正语无伦次,哭着求丁彦成和乔麦穗两夫妻救命呢。
“你别急,你好好说说,你家郎君怎么了?”
那书童急得满头大汗,可偏偏是个结巴,说半天也说不明白,只好让他们跟着他去看看他家郎君。
丁彦成犹豫了,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万一是什么陷阱,那岂不是要遭难了?
石柱此时自告奋勇,“姑爷,我带着两个兄弟跟他去吧,关系着一条人命呢,咱不能不管啊。”
说着,石柱就回去把事情跟宋玫说了,又叫上了两个兄弟,跟那书童过去了。
宋玫也下了车,走到前头的马车那边,等着石柱他们回来。
后头跟着停下的大房二房也叫乔大勇和乔大刚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但石柱没回来,他们也只能在原地等着。
过了一会儿,石柱回来了,身上还背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
“东家,这人浑身烫得很,叫也叫不醒,怕是真病糊涂了,要是不尽快找大夫,小命就得交代了去。”
这人一身书生长袍,一看就是进京赶考的举子,同为读书人,丁彦成当然不会见死不救,当即就让石柱把人放到他车上,赶紧赶到下个镇子上,给这个书生看病。
书童感激得要命,跪在地上要给他们磕头,被宋玫一把拦住了。
“我们也是进京赶考的,都是读书人,帮一把也是应该的,快上车去照顾你家郎君吧,车里备有冷水,你先拿帕子给他降温,等到了下个镇子就能请大夫了。”
宋玫让书童赶紧上车去,他们快点出发,也好快点赶到下一个镇子找大夫。
书童知道他家郎君的病情耽误不得了,手忙脚乱的爬上了车,不敢再耽误车队启程。
车夫们也都知道这有个急等着看病的病人,加快了进度,一个多时辰以后就赶到了最近的镇上。
马车直接停在了医馆门口,众人把还在昏迷中的书生抬进了医馆,招呼着大夫赶紧救命。
大夫一看人都这样了,也不敢怠慢,赶紧让他们抬进了内室。
在内室里,大夫又是扎针又是灌药,总算是把书生给唤醒了。
“醒了就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要静心休养一些日子,不可再操心劳累了。”
那大夫说着,又问起宋玫他们,“你们这一行人都好好的,为何他如此憔悴,可是受了什么刺激啊?”
宋玫摇头,“这人是我们刚在路上遇见的,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这个书童又是个结巴,急得只会喊救命,就先带过来医馆治了再说。”
书生身子虚弱,得知是宋玫他们救了他,赶紧就要下床道谢。
“行了行了,你先躺着吧,你这身子虚的,大夫说了让你多休息。”
宋玫赶紧让书童把书生又按回了榻上,接着问道,“你们是路上遇见什么事了?怎么你能病成这样?我看你们主仆两个穿的衣服也不差,怎么连匹马车都没雇?”
那书生听了,一脸悲切的摇头叹气,“大娘,你有所不知啊,我们这是半道上让人劫了,马车被抢了,银子也被抢了,可赶考耽误不得,万般无奈,只好走着去了。”
书童也在一旁艰难附和着,“是,是,被抢,没,没银子。”
书生又叹了口气,“我们的银子被抢了,没有银子再雇马车,走了两三天,大约是倒春寒,我竟病倒了,接着便一发不可收拾,彻底走不了路了,若不是遇上各位好心人,我怕是交代在那儿了。”
大家都挺同情他的遭遇的,进京赶考本就不易,还被人抢去了马车和盘缠,要靠着两条腿,怕是真要走到秋闱前几日才能走到京城了。
丁彦成发了善心,拉过身旁的妻子跟她商量,“要不然,咱们替他们雇一辆马车,跟着咱们的车队走,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他还能和我还有林生平安一起讨论功课,你说呢?”
乔麦穗也觉得既然遇见了,能帮就帮一把,不过这件事还得跟全家人商量一下,毕竟是一起上路,大家一起拿个主意比较好。
就在他俩商量事儿的时候,宋玫也问清楚那个书生的情况了。
他叫丁茂远,和丁彦成还算是本家,家住康州府,家中是做布料生意的,算不上大富大贵,也算是小富即安。
宋玫打听清楚了丁茂远的情况,也琢磨着能不能帮他一把,他万一是个厉害人物,能考出个好名次,以后对家里三个人也是个助力。
出门在外靠朋友,这交情不就是这么结下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