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场考试结束,把四个人接回来的时候,他们的脸色都算不上太好。
考试实在太过疲惫,让四人都已经没了精神,更雪上加霜的是,丁彦成似乎染了风寒,说话时总一咳一咳的,让人不免有些担忧。
但为了考试,丁彦成并没有选择去看大夫,而是想着熬一熬,只要熬过了第三场考试就好。
乔麦穗担心的不得了,风寒这病可大可小,若是真在考场上发热晕厥过去,他的一切努力可就都白费了。
她的担心也在第三场考试开始以后逐渐演化为现实,丁彦成的风寒症状持续加重,到第三场最后一天时,几乎是凭着一口气撑着不倒下。
如果他倒下了,监考官会立刻让人把他抬出去,不影响其他考生答题,那他就彻底失去了这一次考上进士的机会。
丁彦成咬牙坚持着,为了清醒点,不顾身体情况,用冷水洗脸,强迫自己专心答题。
平安的号舍刚好和丁彦成是斜对面,他答完一题后无意间抬头一看,二姐夫满面通红,似乎是在发高烧,手都抖了但还是在坚持答题。
看二姐夫这个样子,平安不免心里为他捏一把汗,但丁彦成很快察觉到他的目光,朝他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考生之间不能过多交流,平安看见二姐夫摇头表示没事之后也只能低下了头,在心里祈祷他撑到考试结束,千万不要功亏一篑。
考试接近尾声,丁彦成自己也感觉到了,他浑身打颤,手抖得连笔都快握不住了,但眼看着仅剩最后一题,只要答完,他就能提前离开考场了。
想到在外翘首以盼的妻子,还有在老家等着自己喜讯的家人,丁彦成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稳住了手,凝神静气的答完了最后一题。
扔下笔后,丁彦成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但他还是强撑着交了卷,收拾好行李,自己一步步走出了考场。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交了卷,出了考场再晕过去,考试成绩都是有效的。
丁彦成走出考场,什么也没看清,直接就晕了过去。
早早等在考场门口的乔家人赶紧围上去,乔麦穗吓得眼泪直掉,两个儿媳也慌了神,还是宋玫指挥石柱赶紧把人扛起来放到马车上,送到医馆去看大夫。
石柱应了一声,直接把丁彦成扛上了马车,又扶着宋玫和乔麦穗上了车,驾着车快速朝医馆驶去。
其他人在考场外等着另外三人出来,但因为丁彦成这个状况,他们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另外三人也是这样出来的。
幸好,林生率先出来,除了脸色差了一些,脚步有些虚浮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常,一家人暂时松了一口气。
接着平安和丁举人也前后脚出来了,平安的状况比丁举人要好一些,走出来还能站得稳稳当当,丁举人则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丁旺,快,快扶着我,我真的一点力气都没了,我答最后一题的时候,我差点直接睡过去。”
丁旺是丁家派过来的下人之一,一看自家少爷成了这样,赶紧把他扶了起来。
丁举人的书童也在一旁扶着他,生怕他一个站不稳就又倒下去了。
“二姐夫呢?怎么没看见二姐夫?是先行回家去了吗?”
平安是看见丁彦成提前交卷离场的,他当时的状态实在太差,现在看他不在考场外,有些担心。
“你二姐夫他一出考场就晕过去了,你奶和你二姐送他去医馆了。”
平安叹了口气,“幸好,二姐夫是交了卷再晕过去的,不然一切努力就白费了,只不过也不知生病之时,考出的成绩能否和平日相比。”
在平安看来,丁彦成的学识考上进士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可他偏偏在最重要的时刻染了风寒,这就让他考中的可能大打折扣了。
刘桂香的语气很沉闷,“这都是命,所幸是考完了,能不能考上,就听天由命了。”
其实除了生病的丁彦成,另外三人也并没有把握自己能考上,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四人都考不中,三年后再来便是。
另一头,宋玫和乔麦穗急匆匆带着丁彦成到了医馆,让石柱把人给背了进去。
“大夫,您快瞧瞧,他是刚考完会试的举子,半途感染了风寒,为了考试强撑着,结果刚走出考场就晕过去了。”
大夫一把脉,闭着眼摇了摇头,还没开口,就把乔麦穗吓得双腿一软。
“大夫,您别吓我,他到底怎么了啊?”
乔麦穗声音都在发抖,急得眼泪直掉。
宋玫看着也是心里一惊,不会是真拖成什么大毛病了吧?
她以前听说过,在医疗水平不发达的古代,一个小小的风寒也是要人命的大病,有些人拖着拖着就没了。
看大夫这个表情,丁彦成这病怕是不那么简单。
乔麦穗攥着宋玫的袖子,眼泪掉得很凶,几乎要瘫软在地上。
宋玫只好一边安慰她,一边问道,“大夫,您给个准话,他这到底是什么病,好不好治?钱不是问题,只要能救人就行。”
大夫又摇了摇头,无奈道,“你们二人安静一些,他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风邪入体,又为考试而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