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具“魔灵体”,钟文对于自己的战斗直觉拥有着绝对的信任。 因而,在感受到危机的那一刻,他猛地双腿一蹬,没有丝毫犹豫地弹地而起,瞬间向后飘出数丈。 几乎就在同时,一道凌厉绝伦的剑气从他原本所在的位置一闪而过。 这一剑横空而来,如同天外寒光,破碎虚空,气势之盛,竟是前所未见,若是闪躲得稍慢半分,钟文就会毫无疑问地被这道剑气切中脖子。 而更令他感到惊讶的是,剑气只是擦着身体而过,自己的胸前却还是被划破了一道浅浅的口子,鲜红的血液顺着伤处汩汩而下。 居然可以伤到我! 钟文心头剧震,只觉这这一剑的威力,实乃生平仅见,较之“天剑山庄”大长老剑以城的剑气还要霸道许多,竟然能够突破自己经过地龙心血二次强化的肉身。 “居然躲过了?” 远处的树林之中,传来一个淡漠的嗓音。 钟文连忙抬头望去,只见一道瘦长的身影缓缓自林中踱了出来,白色面具,黑色长袍,胸前一副红白两色太极阴阳图,穿着打扮与天璇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便是手上的那柄长剑。 剑身长约四尺半,剑托与剑柄处呈精致的月牙形,包括剑刃在内,从头至尾一片漆黑,竟是没有半点杂色,仅从剑刃散发出的傲然深邃之气,便可知此剑绝非凡品。 又来一个! 看清来人着装,钟文心头一凛,紧紧盯视着这名偷袭之人,注意力瞬间集中到了顶点。 他可以肯定,对方并非圣人,修为至高不过入道灵尊。 然而,黑衣剑客只是站在那里,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便给钟文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这种压迫感,这种窒息感,这种颤栗感,较之凌霄圣人,竟也不遑多让。 “天枢!” 天璇勉强支起半边身躯,对着黑衣剑客惊呼一声,“你来做什么?” 即便为此人所救,天璇的语气之中,却听不出丝毫感激之意,硬要说的话,反倒隐隐有些厌恶和嫌弃的味道。 “‘玄天宝镜’太过重要,上头担心你又要搞砸,所以派我来瞧一瞧。”黑衣剑客“天枢”淡淡地答道,声音低沉而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我不需要你帮忙!”天璇就如同被踩到尾巴的老虎,瞬间炸毛,“赶紧滚!” “是么?”天枢遭他恶语相向,却并不生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可你看上去似乎快要挂了。” “老子的死活,不用你管!”天璇激动地挥舞着右臂,若非受了重伤,只怕就要爬起来动手驱逐。 “你的死活,与我何干?”天枢缓缓说道,“我关心的,只是‘玄天宝镜’的下落,镜子到手了么?。” “……我正在找……”被天枢这么一问,天璇的声音登时弱了几分,显得十分没有底气。 “果然失败了么?空负世间最强的体质,却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真是个废物!”即便是斥责辱骂之言,从天枢嘴里说出来,都如同棒读一般,总感觉少了那么一丝味道。 “你特么……”天璇待要怒骂,才一张嘴,便觉喉咙一甜,忍不住“噗”地喷出一口鲜血。 这些人,居然知道“玄天宝镜”! 他们残害达拉族人和金羽大鹏,竟是为了这先天灵宝? 耳听两人之间的对话,钟文心中涌起滔天巨浪,震惊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静静躺在他戒指里的“玄天宝镜”,仿佛忽然沾满了鲜血,变得无比沉重。 无穷无尽的怒火在心底燃烧,钟文感觉体内的每一根血管都在涌动,每一条神经都在发热,心脏跳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几乎要从喉咙口蹦出体外。 他的性格虽然平和,却算不上心慈手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手底下也曾葬送过不少人命,当然,都是男人的性命。 然而,两辈子加起来,即便算上前世那个一肘子将自己送入湖底的落水少女,他却从未如此刻这般痛恨过一个人。 游戏可以输,天璇必须死! 钟文眼中闪过一丝戾色,脸上却露出灿烂的笑容,声音无比温柔:“你们在找‘玄天宝镜’么?” “不错。”天枢的目光瞬间落在他身上,“你也知道那面镜子?” 他的声音平静淡然,就仿佛在与好友聊天一般,哪像是前一刻还拔剑相向的敌人。 “那可是一面八边形,背后有副阴阳太极图的铜镜?”钟文眨着眼睛,故作天真地问道。 “小子,你果然知道镜子在哪里!”强撑着身躯的天璇厉声喝道,“还不快从实招……” “小兄弟,你可知道镜子的下落?”不等天璇的威胁话语说完,天枢便硬生生地插嘴道。 天璇没料到竟会被天枢粗暴打断,不禁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总算顾及到“玄天宝镜”兹事体大,好容易才将到了嘴边的脏话硬生生咽了下去。 “知道啊。”钟文老老实实地答道。 “在哪里?”天枢追问道。 “在……”钟文拖长声音,憋了是数个呼吸,脸上忽然露出戏谑的笑容,“不告诉你!” “是么?”天枢本就淡漠的嗓音瞬间冷若冰霜,他缓缓抬起右手,掌中的黑色长剑似乎微微动了一下,“不说么?” “噗!” 钟文胸口的剑伤忽然爆裂开来,湍急的血箭喷涌而出,泼撒在四周地面之上。 他的体质惊人,适才被剑气划破的伤口本已恢复了七七八八,却不知为何再次开裂,伤势竟然比先前还要严重了数分。 什么鬼! 钟文只觉一阵剧痛自胸口袭来,不觉吃了一惊。 他既没有看清天枢出手,也没有看见什么剑气灵光,伤得莫名其妙,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镜子在哪里?”天枢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