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三章 我正要去取他的项上人头(1 / 2)

钟文双目圆睁,死死瞪着墙上的血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右手紧紧握拳,皮肤表面青筋暴起。 “上头写了什么?” 身后传来了上官君怡婉转悦耳的嗓音。 她的江湖阅历极其丰富,只是看了一眼院子里的景象,便已心中了然,将情况猜了个了七七八八。 “青莲姐姐在夜江南手里。” 钟文一字一句地答道,声音里透着难以想象的寒意。 “他想要什么?”上官君怡似乎并不惊讶,而是接着问道。 “据他所说,如果我再次出现在他眼前。”钟文转过身来,眸中燃烧着熊熊火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化为灰烬,“母亲和孩子,都会被炼成‘果子’吃掉。” 尽管不知道“果子”是什么,却并不妨碍他理解夜江南留下的信息。 “什么!” 饶是上官君怡心志坚毅,陡然听到这样的残酷手段,却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惊诧与愤怒之色,“这还是人么?他到底想做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在酝酿着什么天大的计划,不想被我阻碍。”钟文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毕竟风晴雨已经败在我手中,或许在他心里,我是唯一能给他制造麻烦的人。” “你、你打算怎么做?”上官君怡伸出白玉般的柔荑,轻轻握住他颤抖着的右手,柔声问道。 “我相信南宫姐姐一定可以找到异人谷的下落。”钟文沉思片刻,缓缓答道,“在那以前,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找到之后呢?” 上官君怡又问,“如今叶长老在他手里,你投鼠忌器,只怕……” “我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天才和妖孽。”钟文忽然露出一丝狞笑,声音变得无比怪异,“他若以为我不出手便可以高枕无忧,那就大错特错了,这么些日子的戒指老爷爷,可不是白当的。” “戒指老爷爷?”上官君怡一脸懵逼,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小婉,干活了!” 钟文淡淡一笑,不再言语,反而对着步入院子的沈小婉招呼了一声。 “好咧!” 黄衫少女依旧是听话乖巧,有求必应,似乎颇有身为“苦力”的自觉。 紧随其后的风晴雨眸光潋滟,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凝视着钟文,面色平静,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 虽然还是寒冬,河面上的厚厚冰层,却已经渐渐开始融化,隐隐能够听见下面的汩汩水声。 冬天将到尽头,春天还会远么? 岸边十余丈距离外,是一个陈旧而简陋的茶肆,三面由木头搭成,罩在外头的布片早已满是疮痍,寒风自数不清的破洞中呼呼而过,吹得屋内冰冻三尺,寒冷刺骨。 茶肆靠河的那一面完全露天,摆放着数张木制桌椅,大多四脚不齐,在凌厉的劲风中啪嗒啪嗒摇晃个不停。 这样恶劣的天气里,生意自然好不到哪里去,整座茶肆拢共只有一名客人。 此人看着约莫三十不到的年纪,白衣胜雪,腰配长剑,面容算得上英俊,唯有那高高的鹰钩鼻,却少许破坏了五官的和谐。 他穿得甚是单薄,在寒风呼啸的露天场所自斟自饮,怡然自得,仿佛不知寒冷为何物,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帝都方向,眼神深邃而犀利,却又隐隐透出一缕忧伤的气息。 “客人,这是小店自制的花生,请您尝尝!” 店小二是个中年男子,约莫四十出头的年纪,在生活的重压下,头顶却已经是光溜溜的一片,半根毛发也无。 “嗯。”白衣青年木讷地点了点头,并不接话。 “听说战争结束哩!” 店小二是个自来熟,热脸贴了冷屁股,却毫不气馁,反而自顾自聊了起来,“也不知生意会不会有些起色。” 这一回,白衣青年连“嗯”一声似乎都嫌麻烦,对他完全是不理不睬。 “昨儿小的还听两个天刀盟的好汉聊起来,说是这一战咱们大获全胜。”店小二兀自滔滔不绝,“如今大乾帝国绝对算得上天下第一强国,女皇陛下小小年纪,还没登基几天,便威加宇内,真是了不起啊!” “李忆如么?”白衣青年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问道。 “客人慎言!”店小二面色微变,手指摆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嘘”的噤声手势,“女皇陛下的名讳,怎能随便乱叫?” “李九夜现在何处?”白衣青年似乎对他的说辞不以为然,接着又问。 “您是说……太上皇?”店小二搜索了一番记忆,这才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就是李忆如他爹。”白衣青年提及前后两任大乾皇帝,皆是十分无礼,言语间不带丝毫敬意,“他现在在哪里?” “这个……”店小二面露难色,有些不确定地答道,“应、应该在皇城里颐养天年吧?客人您、您要找太上皇么?” “不错。”白衣青年忽然缓缓抽出腰间佩剑,放在眼皮底下细细打量,轻轻抚摸,“我正要去取他的项上人头。” “客、客人您说笑了。”店小二登时吓得面如土色,嘴唇直哆嗦,“这、这样的玩笑,可不能乱开!” “我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么?”白衣青年转头看他,慢条斯理地问道。 “这、这皇城之中强者如云,戒备何其森严,小的听昨天那好汉说,女皇身边还有好多个灵尊大佬。”店小二看似惊魂未定,分析起来却头头是道,“客人您年纪轻轻,孤身一人,怕是都无法靠近皇宫哩!” “你居然也知道灵尊?”白衣青年眸中闪过一丝异色,声音变得愈发轻柔,“可我与李九夜仇深似海,就是想要杀他,却该如何是好?” 也不知出于何种心理,他竟似铁了心要和一个茶肆的店小二讨论行刺皇族。 “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