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做,奴婢在她一旁陪着您。”
“好。”
临进正厅的时候,也不知是谁把司琴叫走了,姝予没有阻止,任由胳膊被喜婆那强有力的劲道拉着往前引。
姝予一脚即将踏进正厅,就像是触动了某个开关,厅中瞬间响起了敲锣打鼓的音乐声,那曲子完全没有美感可言,声音过于嘈杂响亮,像是要掩盖某些声音。
突然,姝予收回脚步,停在了门槛外。
身旁的喜婆表情一愣,涎着脸,凑近着,笑问道:“少夫人,怎么了?再往前走两步,我们就进前厅了,温大人和老夫人都在前面等着呢,误了吉时拜堂可不好。”
“我怎么没听到宾客的喧闹声。”姝予说罢,就要伸手去扯盖在头顶的盖头,被喜婆及时制止。
“这可使不得!盖头不能掀,哪有新娘自己掀盖头的?这可不吉利。”喜婆耐着性子解释道,“这不是有鞭炮声,还有锣鼓唢呐声么?听不到宾客的欢笑声,实属正常,您要是再走近些,就能听到了。”
“真的?”盖头下的姝予,唇角微微上扬,语气将信将疑。
“真,真的,当然是真的。”喜婆只想赶紧把温大人交给她的任务完成了,连忙应付道。
“那好吧,我们进去吧。”姝予提脚,直接走了进去。
姝予任由身旁的喜婆引着,来到了正厅中央。
突然,头上的红盖头被瞬间掀开。
伴随红色盖头飘然落地,姝予微眯着双眼,适应突如其来的光亮。
不等她反应,一碗不明液体便朝她身上泼了过来。
不偏不倚,浇到她身上,溅到她长发上,那腥臭的味道瞬间蔓延开来,好像是血液……
“这是什么?”她问。
“当然是驱邪的黑狗血,专门用来对付你这样的妖邪的。”温老夫人回道。
“道长,快做法,快些,她可厉害了,一旦让她施展出来,我们怕都不是她对手!”温安廷推搡着身旁法力高深的真人,温老夫人则站在他另一侧。
姝予抬眼望去,没有婚宴,也没有宾客。
正厅中央放着一张桌子,桌上放着贡品和香烛,桌前一个身穿黑袍、道士装扮的中年人,一手持着长剑,一手拿着黄色符咒,正在燃着的火堆前,开坛做法。
而温安廷和温老夫人则一左一右,站在那人两侧,憎恨的眼神看向她这边。
姝予抬眸的瞬间,玄青身形一震。
这人世间竟有如此绝色!
他心中一阵激荡,本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压根连道士都不是,平日假借修道名义,替人做法,到处坑蒙拐骗的他,顿时心生邪念,再看向那厅中的红衣女子时,眼底多了一丝急切和淫邪。
若得此等尤物,不得令人神魂颠倒,其乐无穷?
一想到这个,玄青心中更是一片火热,心痒难耐,当即对身旁的温安廷道:“大人所料不错,沈姑娘已经被狐狸精附体,所以才能性情大变,力气倍增,出手伤您。”
温老夫人一听这个,深信不疑,赶紧道:“真人,那请您一定要把这狐狸精收走啊,我温府上下当感激不尽。”
“只是,我看这妖孽已经修炼千年,法力高深,恐怕——”玄青说一半,留一半,他是懂如何调动人心的。
“真人,只要你收了她,酬劳什么都好说。”温安廷咬咬牙道。
玄青皱眉,似是愤慨地制止:“温大人,贫道不是那贪财之人,并不是为了钱财来你府上的,若不是念在你母亲年事已高,又苦苦哀求,贫道也不会远道而来。今日前来,贫道完全为了替天行道,阻止这妖孽为祸人间。”
“是,是,真人,您高风亮节,一定把这狐狸精给收了,不能再让她祸害我儿。”温老夫人连连点头。
“嗯。”玄青凝眉道,“酬劳就不必了,但是妖精我是必须得收走的,也是为民除害。”
“正是!”温安廷附和。
看着眼前三人旁若无人的讨论自己的去留,姝予缓步上前,一双美目一瞬不瞬地看向温安廷,淡然道:“温郎,这人是你找来的?”
温安廷见她靠近,连连后退,躲到玄青真人身后道,“你给我闭嘴,你根本不是沈涟雪。”
“温郎,我不是沈涟雪,又是谁?”姝予步步靠近,每走一步,刚才被泼在身上的血液滴落在脚边,她仿佛对那刺眼的血色和难闻的腥臭味浑然不觉。
她声音清朗:“三年半前,你我初次相遇,是在桃源村的村东头。”
“那日,我去取水,发现了昏迷躺在岸边的你,便将你救回了家。”
“你醒来后对我说,你是一介书生,前来投奔亲戚时,遭遇了山匪,你拼命逃跑,不知怎得就跑到了这里,体力不支,昏迷了过去。”
“之后,在你养伤的那些日子里,你教我读书识字,手把手教我写自己的名字,还道‘雪水渐涟漪,春枝将婀娜’,夸赞我已故爹娘必是有才学之人。”
“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得,我以为那是喜欢……我尝试着回应你……然后,越陷越深,被你利用……”
“拿话哄骗我,说想跟我一生一世的人是你;跪求我到墨晔身边去,收集情报的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