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霖!说什么胡话,哪有女子上战场的?”
永霖公主是嫡长公主刘霖的封号。
“怎么没有?我刘氏先祖开国之时,高祖母为营救被敌军围困的高祖,曾率领大军,直接攻打敌军老巢,才解了高祖之围。”
“你高祖母的母家,本就是武将出身,你身子孱弱,怎能与之相提并论?”
“我难道不是刘氏子孙?我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愿屈从于南雁,苟活于世。”对上父皇的关切,刘霖有些不忍,缓和些语气,又道,“不一定是我们输,兴许能打服了南雁,也是很大可能性的。”
皇帝眼底急切,又想起徐尧来。
“徐尧,你把你的想法与永霖说说。”
问题到了徐尧这边,这回,他没怎么考虑,就开口了。
将之前禀告皇上的那些重复说了遍,又将没说清楚的地方又补充完整,使得整个作战计划听上去十分可行。
甚至于如果其中一个环节出了岔子,替补计划和人员随时顶上。
战时后勤尤为重要,北郑和南雁的边界,如今已入深秋,马上进入冬季,那片地带的冬季,气候寒冷,日夜温差极大,棉衣得提前准备。
为防偷工减料,或是官员贪污,监督机制也想好了,确保真材实料的棉衣送到士兵手上。
刘霖静静地听着,困惑之处,时不时地提问。
徐尧一开始还心有芥蒂,但见她就事论事,完全不带个人感情色彩,久而久之,稍稍释怀,沉声为她解惑。
两人一番谈论下来,又将不足之处,改进了下,使得整个战事部署更为完善。
等到此事商量妥当,已经天黑。
解决了一大头疼问题,皇帝一扫这几日的抑郁,心情也好了不少。
想起昨日,冷不丁地问道:“对了,徐尧,你夫人可是生了?”
徐尧和姝予本能的第一反应,都是去看对面刘霖的神情。
后者脸上毫无波澜。
倒是在徐尧突然看过来时,掀了掀眼皮,那表情似乎在诧异——你夫人生没生,看我作什么?
“生了,是个女孩儿。”
“女孩儿好,女孩儿好啊!”皇帝哈哈大笑,看向刘霖道,“若是生个像永霖这样的女孩儿,你该和朕一般高兴了,半夜都能乐醒。”
徐尧:……
我女儿为什么要像你女儿?
“父皇,徐大人的女儿自然是像徐大人和其夫人的。”
“啊,对,对!长相自然是随徐尧和其夫人,朕的意思是像朕的永霖一般聪慧过人。”
刘霖有些头疼,“父皇,徐大人满腹经纶,才华横溢,徐夫人知书达理,娴雅淑德,孩子不管随谁都好,不一定随我。”
“也是,徐卿乃我北郑不可多得的人才。”
皇帝还想留会徐尧,被永霖公主提醒——天色已晚,该放人回去了。
皇帝这才作罢,直说明日早朝再议。
等到刘霖和徐尧一前一后走出书房,徐尧想着心事,一个不留神,险些撞上突然停下脚步的刘霖。
还好身旁姝予及时提醒,他才堪堪止住脚步。
刘霖挑眉,她方才回身是有些仓促,但是也不至于让徐尧对自己避之不及吧,自己难不成是什么洪水猛兽?
可他方才真就那很是紧张地倒退好几步,目光忌惮地看向自己。
“徐大人不必紧张,我不过是想回头与你说,外头下雨了,不如等等我的侍女,她马上会来接我,到时候给您递把伞。”
徐尧这才发现,外头不知何时,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不必劳烦公主,雨并不大,微臣先行告退。”徐尧弯腰拱手,作势就要错身离开。
“是我的错觉么?我怎么觉得,徐大人,你似乎很怕跟我惹上什么干系?”
“长公主多虑,是公主威仪,让微臣不敢直视。”
刘霖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浅笑。
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说是北郑第一美人,名副其实。
“但我见你,面见父皇时,都不曾这副模样,难不成我比父皇还有威仪?”清冷的语气中竟带了一丝戏谑。
“公主慎言。”
刘霖收敛了笑意,睨了眼眼前之人,“你讨厌我。”
极为肯定。
不等徐尧开口辩驳,她便道:“你且听我说说——”
“在征讨南雁一事上,徐大人你是坚定的主战派,方才在殿中听你阐述,你对于这场战事,显然做了充足准备,且时日不短。可是第一次父皇问起的时候,徐大人你却犹豫了。父皇支持主战,不是正合你意么?徐大人,你到底在犹豫什么?”
“还有在殿内的时候,徐大人,你虽然已经很小心,但是,本宫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你在偷偷打量本宫。”
“以此推断,徐大人,你犹豫的原因是我么?”
“主和派主张,将我推出去和亲,换取边界安宁,两国和睦相处;主战派,则主张强硬的打回去。这其中,最大的获利者,是我。”
“所以,徐大人刚才的犹豫,不是放弃主战,而是你不想帮我,对吧?”
姝予也不得不为她感慨一句——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