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朱厌之怒(2 / 3)

是他最好的兄弟和伙伴,若非刚刚赤兔那一跌一挡,如今倒在地上,死状凄惨的应该是他。

“啊!!!”

怒意和悲痛如锥心之痛,痛彻心扉,左首和右首不受控制的大声咆哮着,孟尝拾起戚斧,一路狂奔,朝着前方的妖孽冲去。

“入乃翁的白衣少年,你该死,我要杀伱一千次,一万次,都偿还不了我兄弟和同袍的命!”

“杀,我要杀!”

鞭尾再次袭来,孟尝旋转着身躯,三首六臂、开山、焚荒舞成了一道赤色的旋风,将周身护得死死的,陀螺一样旋转着靠近着火堆。

上乾下艮,天山遁,左艮乃退,右阳进之,客退主进。

下震上兑,泽雷随,客方泽进,主位雷随,主随客便。

迈着诡异的步斗,孟尝总能差之毫厘的躲过鞭尾的袭击,一步一步的向火堆逼近。

这是一只怎样的厉兽?上半身是逐渐化作焦炭的少年,而下半身,如同赤豹,五条尾巴伸缩自如,像是有自我意识一般,或刺、或抽、或鞭打、或劈砍,变着法子攻击着孟尝。

五条鞭尾挥舞得越发激烈,距离越近,孟尝便越是难以躲闪,两把双刀已经坑坑洼洼,一杆长枪也弯如柳枝。身上早已千疮百孔,血肉模糊。

终于,在步斗的旋转步伐之下,孟尝靠近了火堆,一斧劈下,怪物似乎没有太多灵智,不闪也不避,就这么静静的等待着死亡,火堆熄灭,空中张牙舞爪的鞭尾才算是停止了疯狂的屠戮。

面色苍白的孟尝,看着折损过半的甲骑,来不及悲伤,将试图斩下他头的黄衣甲士一斧劈飞,左首顺势拉住狂奔的战马,翻身上去,大声呼喝着归拢骑阵,往奔袭而来的黄衣甲骑反冲而去。

邓婵玉这边与环狗、平波城步甲打得正如火如荼,看着骑兵方向的乱象是心急如焚,但她不能去,她是后军主将,无法因为私人的情感,而置军阵陷入无指挥的境地。只能拜托着熊康,前去对孟尝所部进行支援与救助。

祝城的军阵已岌岌可危,吴敢混身浴血,以三千裸衣敢死之士生生凿穿了祝城的前军。

此刻的他犹如进入了一种无我的顿悟之境,每一锤,每一次闪避,都仿佛是与自身的呼吸同频,他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也好像是看不见眼前的敌人,身体像是进入到一个空明的世界,只能凭借手中瓜棱锤击中时传来的质感,感知到自己正在战场之上,正在冲锋陷阵之中。

骑兵这边,孟尝骑死了两匹骏马,凭借着犹如永动机一样的体力与战力,生生扛住了一波约两千骑的冲击,黄衣甲骑士气已丧,四散逃开,不少人更是口呼恶鬼,想要从孟尝身边逃离。再也不想回到这一处可怕的战场。

这是凡人武夫的悲哀,不论是刚刚火堆中的怪物,还是孟尝这样顶着三头六臂的“魔神”,对于他们而言,都太过绝望。

绝望的刺痛感,让这些最精锐的甲士丢失了战斗之心,逃离了自己称之为荣誉殿堂的战场。

“骑兵归阵,穷寇莫追!”

孟尝号令之下,还惊魂未定的廉庸、辛评,立刻开始收拢残兵,试图重新整队。

战局似乎已经敲定?

“呵,这就是你所说的危险?那五条尾巴是什么?狰吗?”

“不过是残破之躯罢了,有本事的话,来啊,继续啊!”

“杀死我!!!”

孟尝抚摸着赤兔的身躯,看着大地上满目疮痍的同袍,愤怒的朝着天空呐喊着,似乎是在呼唤什么。

柳四娘?相柳?狰?饕餮?又或者是只是单纯的对着这一片湛蓝的天空发泄着心中的郁结。

“如你所愿!”

一句回声传来,孟尝顷刻间醒悟过来,手中戚斧震颤的幅度更大,惊得他立刻起身,戒备的向四周望去。

不远处,一只手持镔铁棍,白首而赤足的猿猴踩着黑云极速飞来,身高体型没有巨大化,反而和孟尝一样,穿着一身奇怪的皮甲,势大力沉的一棒击打在横斧防御的孟尝身上,将其击飞数十米之远。

“你很狂?柳四告诫过你,你就死活不听?”

话音刚落,朱厌脚下迅如闪电,一棒又一棒的抽打上来,速度之快,力道之猛,直接打飞了双刀,打折了长枪,原本人多势众的三头六臂,在他的面前只能被动挨打,根本跟不上节奏,戚斧上不停的传来巨力,震得孟尝手心发痛。

“瞧把你能的,你不是很厉害吗?你继续给爷叫啊!”

“钟山那群孙子,让我不要弄你,别把你弄死,你真以为我就脾气好?”

“你以为你是谁?两脚羊!懂吗?你和上古那几个,大羿、夸父一样,你们都是杂……”

“轰隆!”一道雷光乍现,劈在朱厌的头上,打断了其势如火的疯狂棒击。

此时的孟尝以戚斧杵地,头破血流的看着眼前的白猿朱厌,目光却非常平静。

朱厌狂傲,雷击之后不仅不收敛,反而以棍指天,嚣张的挑衅着:“你来了,就尽管下来,别以为我打不过你,要是你家钟山之神在此,爷爷保管掉头就跑,但若只是你陆吾孤身而来,你信不信我今天一棍打死你?”

“看什么看?两脚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