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想重新开始,做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吗?
这些“同族”就是最好的榜样,至少,他们完成了第一步,跟着主君来到了心心念的垢城。
一路夹道欢迎,第一次以征讨大军回城的这些将士飘飘欲仙,感觉瞬间血压上涌,勇气爆棚,恨不得前面马上出现几只环狗或者一群叛军,当街给老乡们表演一番什么叫英勇之士,悍不畏死。
更有激动的年轻人抓着长矛的手都握紧发白,哆哆嗦嗦的出现了战时应激反应。
吴敢更是站在战车之上,直接脱光上衣,像自家主君在大王面前展示时一样,大声的呼喊着,让大家注意他身上的伤疤,这一处……
看着军阵都有散乱,吴敢等垢城子弟乱作一团的样子,孟尝和赵丙暗自偷笑,战争的阴霾都给这一群臭小子驱散了不少。
虽然,孟尝的年龄也才二十,两世为人,活了五十年的他,心智上还是比这些年轻人更成熟稳重一些。
行至城门之时,换上一身绣袍的吴程,带着满城的乡老与妇孺稚童候在城前。
“全军止步!列阵!!”
孟尝也不含糊,在城中百姓的惊呼中,直接展现三头六臂,左首战戟,右首双锏,本尊手持着巨大的戚斧,威风凛凛的走在军阵之前。
“诸位将士,呈仪仗队列,有序进城,向父老乡亲们,好好展示尔等声威。”
“第一阵!先锋官吴敢,列队!进城!”
“喔!喔!喔!”
吴敢兴奋得在战车上捶胸顿足,他是第一个入城,他可是第一个入城,将军将首阵的资格给了他,兴奋得吴敢在战车之上鬼吼鬼叫着,说到底他还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
城门前恭候的乡老们也是热烈的叫好,一点也不觉得吴敢孟浪,大声夸耀着吴敢的功绩,吴程更是在全城百姓面前,大声诉说着自家子侄的勇武,欢呼声如同巨浪,让第一阵的先锋前军将士心中欣喜不已。
“第二阵!前军将军赵丙!列队!进城!”
趁着赵丙的军阵进城之时,孟尝也让令官给钟家兄弟、莱城薛氏薛伯等非垢城军中翘楚们,今次主要为垢城贺,往后四城,一应俱全,统统有机会荣归故里。
军中孟尝是强势者,别看大军配合默契,攻守一心,那都是孟尝苦心经营,维持出来的平衡之道。
平日里吴敢死咬着邹武,钟家兄弟所代表的内北海势力又与外北海的吴敢等人不太对付,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权利的斗争,一碗水端不平,哪怕是身为主君,也没办法完全压制住自己下属所有的情绪。
一个合格的领导,就应该是能尽心照顾好下属的情绪乃至发展的路径,如若做不到,那就不叫领导,只能称之为管理。
一杯杯美酒没办法敬献给每一个战士,只能优先让各军中的军侯、将校,代替麾下的子弟品尝,而后分两人将大赏三军时的肉食带回各自营中。
肉食切分到每一个军士手中时,已然不多,只有一两斤到手,这些将士们也不嫌少,有就不错了,等将军颁布省亲之时,刚好带回家中,让家儿老小也能一起食肉糜。
“吴将军,乡老所敬之酒如何?”
过了疯劲的吴敢咂着嘴,还在回味刚刚美酒的甘醇,其实和平时那些谷酒、果酒并无二样,只是此刻入嘴的味道却大不一样。
“此酒甚美,醉人心脾,浑身发汗,回味无穷啊!”
看着吴敢一脸陶醉的模样,吴敢手下的军侯也不客气,闹做一团:“我看啊,酒味甚美是真,发汗是假,吴将军哪里是喝酒发热的,先前像一只猴子一样,在战车上不仅擂胸,还鬼喊鬼叫的,我还以为是只妖怪呢。”
“哈哈哈,正是,正是,将军是累出一身热汗了吧。”
吴敢大怒,拧起拳头就要揍人,军侯们怕乱了军阵,倒没躲闪,轻飘飘的挨了吴敢几下,笑嘻嘻的不再多言,嬉闹片刻就好,再闹下去,乱了阵型,弱了他们先锋军的威名可就不好了。
看着吴敢等人士为知己者死的模样,吴程也是感慨万千,目光望向最后一个进城的孟尝本人,这下不仅是军士们激动了,整个垢城都了。
不知谁先喊起了话,一声声“常胜”响彻垢城。
孟尝目视前方,此时已经收起了三头六臂,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左后方辛评、廉庸,右后方钟希、邓志忠,缓步控马入城。
“常胜!尝胜!”
“尝胜!常胜!”
迷迷糊糊间,吴程只觉得,一尊高大威武的巨人好似在孟尝的身后浮现,不仅仅是吴程迷糊,大家都感觉似乎眼前有些迷糊了。
只见主君下了马,身型随着欢呼声,逐渐越长越大,越长越大,最后化身成为如同魔家四将一般三丈三尺的巨人,傲视着城中的百姓。
“从即日起,垢城更名改姓——孟城!孟城之君,由我孟尝始,我孟城子民今后在我庇护之下,将不再受刀兵之灾,不再受饥荒之苦。”
“孟城!万年!”
“孟城!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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阖城狂欢,上下一心,其军浑然,其民至善。——《商书-孟氏本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