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明白,明白不意味着自己的内心就会全盘的接受,心痛也是一个心痛的过程。
太颠与闳夭互相望了一眼,彼此落寞的摇了摇头。
大公子是极其聪慧的,两人的戏码,他如何看不出来?一个主战,一个主守,可目前国情就在那儿摆着,追不上打不着,固守城池,对面也拿高大的西岐城手足无措。
可若是真的出城野战,就真的和孟氏男所言一样,以己之长攻敌之短,故常胜,以短攻长,未战之先败矣。
只是姬考的仁慈让所有人都又爱又恨,跟着一个仁慈贤德的主君,是所有人都想要看到的。
但是主君如果太过仁慈,又会对战事的推动起到相反的作用,故而闳夭与太颠合计了一番,姬考虽然看出来了,打断了二人的“表演”,但也没拒绝固守的方案。
听闻大公子最近经常向行商请教孟氏之学,好像对于以前的迂腐,这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于是,犬戎到来之际,西岐城内燃起烽烟,大周的勇士,严阵以待,没有如以往那般,出城决战
话分另一头。
同样与犬戎对决的却是山海世界,儋耳国以西的地界。
吃不饱,穿不暖的儋耳国,总计只能拿出千人的军队与其势汹汹的五千犬戎决战于大荒之北的儋耳西原。
这些儋耳子民也能不说很弱,可能是山海界独有的特异,又或者上古时期的人族,本身就带着一些神异。
儋耳国民身涂战纹,湛蓝色的战纹发出阵阵蓝色荧光,水流环绕着这些儋耳国战士的身上,寒气逼人。
以步兵攻击骑兵是一件很蠢的事情,特别是对面不会冲锋,擅长游击骑射的时候。
诸夏无马,或者说少马,战士也不像犬戎的战士,从小在马背上长大,骑在马背上能维持平衡都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更不用说放开双手,张弓搭箭的骑射,不是有一匹战马就可以变成骑兵。
又遑论此时的地理位置是在一望无际的荒野草原,地利已失,天时均衡,唯有人和能胜。
孟尝思虑片刻后,好不容易才说服强臣,让强壮引百人卸下装饰的鼻环和耳环往北深入,自己引百人卸下装饰向南深入,静待战起之时,突袭破阵。
同时提前在军阵的前方,打下一个个巴掌大的圆坑,掘地三尺的挖着鼠洞。
待一切准备工作就绪之后,儋耳国守军列好简易的战阵,静待犬戎骑兵的出现。
不多时,轰隆的冲锋声从远处响起,孟尝大声的让接受他临时指挥的百余人,纷纷用灰尘掩盖住身上的战纹,然后每个人身上都挂满了各种树枝,这种事,原来在冲冀州军阵时早就用过,故技重施,好用就行。
远处喊杀声四起,其中还伴随着声声狼啸和洪流拍岸的哗啦声。孟尝骑着玉麒麟飞升高空,远远望着陷入苦战的儋耳国军队被犬戎围成在中间,呈圆形包围射击。
而军阵中一阵阵的蓝色波纹涌起,在军阵的上方化作洪流向四方激射,将一群群骑兵拍落下马化作铁蹄下的肉泥。
好东西啊,这个战纹居然如此妙用,为何在人间时看不到这样神奇的东西,单独的战纹激发,尚不算强大,但是成群结队的战纹激发,所发出的洪水,当真是惊涛骇浪。
原先还有些担心步兵打骑兵会比较吃力,哪成想,他根本就是多虑了,人家儋耳国的首领还未出手,这一群身具战纹的军阵战士,都能压着骑兵打。
不过,随着后方赶来的狼神加入战斗,整个局势又开始变得扑朔迷离起来。狼神麾下约有八百巨狼随行,犬戎最强壮的战士,骑在巨狼的背上,对儋耳国的军阵发起了冲锋。
灵活的巨狼,在每一次大水扑脸之际,都会凭借着灵活的走位与身法躲开水浪,有序的冲锋着。
孟尝都不用看,就能知道这群巨狼对于战阵的危害,于是立刻降下高度,收回显眼的玉麒麟,高声勒令着,完成准备工作的战士随他向前移动,一路上动作幅度和声音动静发到最大,虚张声势到极点。
边路有疑似第三方势力介入,这自然瞒不住犬戎的狼神,或者根本也没打算瞒他,就是要大张旗鼓的让其知道。
前方战事焦灼,此时要分兵出去,也不太容易,敌军兵力不明,分多分少都不合适,犬戎那边只是让侧面靠近骑兵多加戒备。
战场分成了两个集中点,一处是儋耳国被围杀的军阵,另外一处则是犬戎王和犬戎神所在的中军位置,孟尝带着百人默默向两点之间的空地处行军,看似给足了犬戎大军安全感,其实也是在默算突袭的距离。
待到接近到中间位置时,犬戎方向出现一些骚乱,说明安全距离已经到了极致。
孟尝三头六臂开启,身型迎风便长,三把神兵也随之变大,两军之中只见一位三丈三尺的高大巨人大声怒喝着:“夸父氏孟尝,奉后土之命,驰援儋耳,伏击犬戎。”
“恶犬,还不束手就擒?”
白狼瞪大着双眼,不明白灭亡已久的夸父氏怎么又死灰复燃,还驰援儋耳国?
难道自己先前察觉有些恍惚,然后来到这个奇怪的地方,正是那群狡猾的中原人设下的圈套?
白狼在迷惑,同样迷惑的还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