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只想把他吊起来,狠狠的打一顿,让他知道,什么叫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眼前,仓颉正带着姬有鱼不停的说着一些法门,也不知道这位先祖怎么这么会哄小孩子,枯燥无味的教学愣是让他把有鱼逗得是哈哈大笑。
眼见孟尝醒来,姬有鱼开心的挣开仓颉的手,欢呼雀跃的一头扎进自己阿父的怀里,看得仓颉是心中吃味不已。
只是四目神光探到孟尝身上时,才不由得心中一凛,急忙走上前来,询问他梦中都发生了一些什么事。
“仓颉先祖,这大羿脾气一直都如此古怪的吗?”
仓颉听罢孟尝的描述,不由得露出苦笑:“唉,你能活着回来已经很不错了。”
“少年慕艾,大羿出生于黄帝时期,成名时已经是涿鹿大战之后的事情了,昔日的天女化身灾祸,你说他是该高兴你解脱了天女妭,还是该责怪天女妭因你而死?”
孟尝默然不语,女妭之事他不知前因,只知其果,所以不好评价,而对于大羿和女妭之间少年慕艾的事情,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气愤的说道。
“孟某总有一天,会回来这里,摁着他的头,狠狠的让他向我弯腰致歉。”
“只是致歉?你就不想……”
“他是英雄,不论他为人如何,他为人族的繁衍发展,射日,驱四凶,这些功绩是我所不具备的,等等吧,终有一日,少年非少年,后继胜从前,我会让他未来心甘情愿的道歉的。”
嗯,现在也打不过,孟尝如是想到。
仓颉笑而不语,大羿这种存在,至少从他活到现在,只见过三个,有两位是曾在涿鹿之战大放异彩的兵主和应龙,剩下那位,便是敢于向苍天挥斧的刑天。
说起刑天,倒是有个趣事,相柳和朱厌出去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居然把他的戚斧给偷了,也悄悄的丢到了人间,这可真是一件稀罕事,就是不知道这次送眼前少年出去,刑天有没有兴趣掺合一手。
“好了,既然你完成了你的事情,我也该兑现承诺了。”
孟尝疑惑的看着仓颉,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只见老祖直接伸出手指往上面的两颗眼睛抓去。
孟尝大惊,立刻抓住老祖的手,惊惧的问道:“您这是作甚?”
“说好了,你如果能完美出来,我便将其上天眼与观心瞳送给你,如今你既已完成,自当受用。”
“不可,老祖不可!”
“为何不可?”
“和我不怪大羿同样的道理,您是文明之祖,我人族能代代相传,离不开您创造的文字,或许别人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伟大,可在孟尝看来,此事功绩大于应龙,不亚于燧人氏钻木取火,有巢氏搭建房屋。”
此刻的孟尝非常的认真,人人都在学习文字,可却很少有人明白文字传播的价值与意义。
血脉或许能通过遗传的方式往下继承,可知识不会,人类是一个很矛盾的种族,每一代人学会了无穷的知识,下一代不仅不能完美吸收前人的知识,还需要从头开始,一步一步重新再学一遍。
就算学会也有高低之分,每一次进步都是重新摸索的过程,又或许正是因为这种每一次都在从零开始,才会让人类不会固步自封,总有天才踩在前人的肩膀上,成就自己的事业吧。
而知识的传递,就起源于文字,没有文字,光是凭借人类全凭记忆,很难将所有的知识全部牢牢记住,就算有这样的天才,那也只是个例,如何传承下去?
“所以,孟尝如何能让先祖以身相献?此事切勿再做,毋使在下做那利己小人,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非义之举,不可得也!”
再三劝阻后,仓颉看着眼前下颚上刚刚开始长出些许绒毛的年轻人,不由感慨万千,提醒道:“小友仁义,可蛮荒乱世中,一味仁义并非好事,好人是活不长的。”
孟尝没有回答,只是想着幻境之中那一场大火,苦涩的笑着。
若焚城也算仁义,那他确实在当下的世界,冠绝天下,没人能比他杀心更重了。
“仓颉先祖,幻境中大羿曾言,需借您言咒之力方可抵达钟山,孟尝归心似箭,可否请先祖相助?”
“这……”
仓颉看了一眼身前的小有鱼,又看了一眼,犹如遭逢大变后整个人笔直如剑的年轻人,轻轻一声叹息。
“也罢,也罢。”
“有鱼,老夫教你的言咒之术你可有记住?”
姬有鱼眼中也有不舍,只是阿父要走,她也只能舍弃心中对仓颉的好感,目色坚毅的回答道:“有鱼记住了!”
“往后好生修行,不要堕了你爷爷和曾祖的威名。”
“此物为玄牡珠,倒也不是什么好宝贝,只是有鱼还小,小友度过北海眼时,可用此珠收纳有鱼,可抗破境之力。”
“既然要走,那便早走吧,蛮荒之地也没什么乐趣,日后若有得闲之日,老夫倒是期待你来寻大羿的晦气,哈哈哈!”
待得父女二人准备好,仓颉四目圆瞪,大声怒喝:“风!”
“疾!”
“去!”
一阵狂风席卷,将二人托举而起,而后汹涌的推力出现,转瞬之间,二人便化作流光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