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所有人都对大王的勇力十分认可,可是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他都不敢想,敌人看到我方大王居然冲锋陷阵会有多么高兴,反正换成他余化龙,那是肯定集中兵力往死里打,活捉最好,捉不到的话,乱箭射死都能让朝歌再度风雨飘摇。
“大王,您是最尊贵的大商之主,应该坐镇中军,怎么能以身犯险?”
“寡人之勇,万夫不当矣,余化龙,你是在质疑寡人的勇武吗?”
“啊?”
帝辛撸起衣袖,直接上手就抓着余化龙往校场走:“来来来,余将军竟然看不上寡人,速速与我大战三百回合,寡人要让伱知道,什么是应龙之勇,刑天之力。”
余化龙登时就是一个屁股墩瘫坐在地上,两条腿死命的往后蹬腿,极力抗拒着帝辛的拖拽,可帝辛夸张的力量又岂是他所能抗衡?挣扎无用的余化龙直接在地上拖出三条清晰可见的划痕。
“大王!不要啊,臣不敢质疑您的勇武,您是一军之魂,首先要考虑的是应该如何击溃敌人,您又何必把自己与臣这种卑贱之人相提并论?”
“哼,少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寡人二十年前就跟随着太师南征北战,想当年寡人也曾是百骑冲阵,三进三出,阵斩鬼方乌邪王的勇士,那时候你还是个战兵呢,寡人且问你,比不比试?”
余化龙脸色涨红,急忙望向自己四个儿子和水火营的钟季、胡雷、薛恶虎等人,目光所及之处,众人纷纷低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和吴敢一样,给大王一顿爆锤,打成猪头还没个说理的地方。
“你虎符不给,战又不战,却是何故?”
帝辛也是恼怒,费心费力的推动东征事宜,他图个啥?不能上阵拼杀,老老实实的坐镇中军有什么意思?他坐在朝歌不也可以?大老远跑过来还不如躲在王廷里踢球蹴鞠,与野兽角斗来得痛快。
见余化龙不配合的模样,帝辛也不客气,直接上手在其怀中摸索起来,不一会儿,一块虎符便被他摸了出来,帝辛嗤笑一声,直接将余化龙扔了出去,大声喊道。
“恶来,将这厮给我拖出去,简直是看的人心烦。”
恶来乐呵呵的领命,抓着余化龙的后颈衣物便拖着他一路往外走去,直到余化龙看到自己最小的儿子余德归来,他的眼中才重新闪烁起光,连忙望向余德身后,可是左顾右盼,身后空无一人,余德的表情也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儿啊,稷伯呢?”
余德勉强露出一丝苦笑说道:“稷伯说,由着大王去,让您回中军待命,我和几位兄长便暂时在大王麾下效力。”
“凭什么?”
“稷伯说,就凭他是大王,同时也是统帅,既然大王做下了决定,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不如放手一搏,让大王干脆就在前军先锋营里杀个痛快。”
余化龙恨铁不成钢的说道:“稷伯糊涂啊,大王是天下共主……若是有个闪失。”
“那就让我们好好辅佐大王,战场之上加倍小心,就算是我们死,也不可能损伤大王一厘一毫,为人臣,便自当在大王做出决策时,为其扫清障碍,破除困难!”
余化龙喟然一声长叹,而恶来回转营帐之时,将孟尝说与余化龙之说,尽皆复述给了帝辛,帝辛满意的点着头,自己终究是没看错啊,是一个知寡人之心的贤良之臣,不仅能力强,思想觉悟也是一等一的高。
却说道孟尝这边,确定大王所思所想之后,他便冷静了下来,直谏不可取,那样与梅伯又有何区别,帝辛也不是一个喜欢听别人说教的人,干脆由着他去,自己现在是主帅,怎么行军布阵,不就是他说了算吗?只是其中门道需要好好合计,既能让大王爽,又不会让他陷入危险之中。
“戴礼!替我传令前军,自今日起,让左右军晁雷、晁田驻扎在洪河开阔地带,务必保证视野清晰,一眼能察觉到营中动向。勒令二人督促营中加速建造渡河之飞江、天潢。”
“诺!”
眼见戴礼即将出营,孟尝迟疑片刻后又大声呼喊着:“等等!”
“唔~~同步传令前军,让开位置,中军顶位,责令前军先锋营往北沿洪河上游溯回,至十里滩涂附近,等待渡河命令。”
戴礼对于行军打仗之事不是很了解,但是他相信孟尝的能力与计谋,所以不曾提出质疑,只是在前军调度的问题上,插嘴问道。
“主君,若是大王觉得您是在糊弄他,不可听令,该当如何?”
“我且问你,军营之中抗命不遵者,一般如何处置?”
戴礼沉思了一会儿,搜索了一番脑海中的知识,随后回道:“重者斩立决,轻者杖三十。”
“那你就如实告诉大王,孟尝眼中只有胜利,没有尊卑,若是大王不信,就依军法处置,杖五十,以儆效尤。”
“主君?您疯了不成?那可是大王,您敢杖责他?”戴礼瞪大着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孟尝,且不说以大王的武力,没有几人能制伏他,就算是有人能做到,也不一定有这个胆子做这样的事情。
“听命就是,若是大王不允,你便告诉他,孟尝不打了,准备撤军回朝歌!”
戴礼忍不住一笑,呲着一口大黄牙就朝着孟尝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