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嘹亮的声音,远在洪河对岸的孟尝都听得清清楚楚,惊得他心里也是阵阵无奈。
你是大王啊,你吼什么啊,生怕别人见不到你吗?非要给自己加点难度不成?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就听见鸟夷的军中传来各种传令。
“主将有命,杀死商王者,赏万金,开族拜将!”
“商王!!商王帝辛来了!!兄弟们,穿白甲者为帝辛,荣华富贵就在眼前,随我杀啊!!”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杀死帝辛不仅仅是一种荣誉,还可以直接被各部落允许单开一个氏族,跻身成为新的贵主,万一,就万一那最后一箭,或者最后一枪是自己杀死的呢?
“杀啊!杀了帝辛,杀了商王!”
面对铺天盖地而来敌军,帝辛不退反进,战意更是高涨,一身气血激荡下,煌煌的人王之气像是赛亚人变身一般,搅得地上碎石崩飞,强大的压力让身后的殷郊被直接吹飞,若不是姬有鱼一把抓住,然后翻身上了玉麒麟,殷郊怕不是要被身后紧随的骑兵铁蹄踏成肉泥。
孟尝远远的眺望着,眼神有些迷惑,大王的气血固然高涨,但远远达不到这种境况,这不是他自身的力量。
只怪自己见识不够,分辨不出来这种类似于气的东西,不是道家的仙法,也不是血脉气血的运用,和他往常见过的任意一种力量都不一样。不过效果十分强大,有点类似于霸王的气场。
帝辛冲锋,所过之处人马皆惊,胆小者更是当场吐出苦胆水,跌落马下,破空而来的箭矢也被这摄人的气场弹飞。
所以说,这个时代的军争很有意思,不能说大军无用,因为一人势孤,百人势弱,万人以上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就不能单纯以人来概括,只要有针对性的计划,人类的创造力是无穷的,毕竟上古时期的人族就是如此从蛮荒的世界里用石头和木棍,一路杀将出来的。
鸟夷主将徐牧大怒,拔出铜剑划破手心,就念念有词道:“天齐水渊,谓有天神,损天之道以补灵台,天主诏令,万灵助我!!”
青天白日下,诸天星辰似乎遥相辉映,星光逆映太阳,闪烁的光辉附着在血点之上,逐渐化成数百青白双色的星光甲士,逆着人流冲锋而上。
这种手段帝辛见识了不止一次,上古时期天帝少昊的星灵之力确实强大,但是也要看是谁在用,至少对面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儿,还不够格,若是凝聚一击袭来,他或许还会费点力气,但是散作满天星的手段,挠痒一般可笑。
大王神色轻松,一戟一只星光甲士,杀得兴起之时,更是独自冲进敌阵开着无双,就是苦了他身后的吴敢、钟希等人,水火之力毫不节省,呼呼的火焰与哗哗的水声弥漫在战场之上,累得八百战纹甲士浑身冒着虚汗,都追不上自家大王的脚步。
唯独只有一人,恶来!
这也是个奇葩人物,大王快,他就快,大王慢,他就慢,无论帝辛如何抽…改变节奏,他都能紧随其后,游刃有余的替帝辛解决身边的威胁。一时之间竟让对岸的孟尝有些看不清他的深浅。
一向脑筋直,脾气火爆的恶来,居然还会当贴身保镖?当真是令人不解,看之不像是直肠的人。
还没等到孟尝仔细观察恶来,只见敌军其他阵势似乎放弃了对洪河的驻守,开始集结兵力,欲要先解决帝辛的前军先锋,孟尝急的直跺脚,站在岸边就扯着嗓子喊着:“王回阵!且与大军同行!”
好在恶来也很猛,动作朴实无华,却一招致命,每次挥击都是恰到好处,没有帝辛的大力出奇迹,两把短戟总是恰到好处的割开鸟夷人的喉咙,触之既走,不多一分力,不少一分功,看见此幕,孟尝想起了昔日在燕城大营时,那位翩翩如玉的陈塘关李靖,也是如此闲庭静步的在战阵之上收割。
少了许多沿岸鸟夷人的骚扰,最先渡河的晁田
而失去天险的鸟夷人也是彻底失去了和征夷王师掰手腕的能力。
“徐首,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若是大军尽丧,就算击退了大商的军队,来年面对淮和岛他们,我们估计也很难获得丰沃的土地维持耕种。”
徐牧听着副首的建言,看着陷入泥潭的三个军阵,近两万余人恨得牙痒痒,中原的战争他不是不关注,以前和商王帝辛交手那么多次,他只记得这位大商之主最喜欢的就是以势压人,用冠绝天下的武力横冲直撞,既无解也好解。
可谁把对面主帅换了?打着帝辛的旗号,却玩这些阴谋诡计,不当人子!!
局势已经如此,若是放弃陷入苦战的三个军团,大部分人还能撤退,等到对岸的敌军主力全部完成渡河,那就不是胜利或失败的问题,剩下的近三万人也得填进去。
“让何宏留下为我们断后,告诉他们,天主会在天上看着他们的,召集剩余的三个军阵,随我撤回钟吾!”
徐牧咬牙切齿,看着河面之上最后渡河的中军大纛,死死的盯住远方那一抹小小的身影,仿佛要把他彻底记在心里。
“他是何人?”
副首眺望了一会儿,不太确定的说着:“看着似乎是一个年轻人,根据中原地区的行商告知,近几年来似乎只有北疆那位伯爵符合形象,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