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孩子都关在屋里头不让出来!?你把我这老婆子也抓进去吧!好过让我在外头抓心挠肝,钝刀子割肉地受罪啊……”
正是一早上人人都出门的时候,武大娘这石破天惊的一声呐喊,片刻之间就吸引了无数路人驻足围观。
“哟,衙门真把梅源记封啦?他们一个卖盒子菜的,这是招谁惹谁了?”
“武家这一家的孤儿寡母真是可怜啊,这些年武大娘辛辛苦苦卖烧饼,好不容易才把几个孩子拉扯大,总算是盼着日子好了,孩子出息了,才开了几天的店,就被官府查封了!?”
“还不是欺负人家没个撑门户的男人?一个卖烧饼的婆子,能犯什么事呀?他们就是欺负人来了……”
看着武大娘坐在台阶上,拍着地面声声叫屈,众人的心自然都偏到了武大娘那边。
那官差才放出话去说要抓武大娘,没想到却捅了马蜂窝,众目睽睽之下,他一时间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一张脸憋得通红,硬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人群外响起一个威严的声音。
“让开,都让开!”
人群回头看去,见街那边过来一群身着官服的人,前面是数个衙役开道,后面则是一群官差和兵士,中间是一顶四人抬的墨蓝色官轿,轿帘低垂,看不到里面的人是谁。
看到这阵仗,人们吓了一跳,赶紧纷纷让开路。
守门官差看到人来了,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赶紧小跑过去行礼。
“张大人,您可算是来了!”
紧跟着官轿走过来的那个中年男子皱着眉头,目光落在一身灰尘,又哭又闹的武大娘身上。
“这是怎么回事?”
守门官差忙说道:“启禀大人,这婆子在这里撒泼吵闹,非要闯进屋里去!”
张副使厌恶地摆摆手:“赶紧把她拖走,别耽误了指挥使大人办案!”
那官差巴不得这一句,应了句是,立刻叫几个人过去拖武大娘。
武大娘虽健壮有力,可哪里是几个手持水火棍的官差的对手,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一群衙役如狼似虎地冲过来,伸手就要去拽武大娘。
就在这时,武大娘身后的门忽然开了,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了出来。
“住手!”
只见门槛内站着一个身着淡青色衫子,月白裙子的少女,清晨的阳光直照在她身上,映得她的身姿如青竹般笔直坚定。
梅娘迈出门,扶起了武大娘,一双寒星般地眼睛直直地看向张副使。
张副使被她看得心头一凛,愣了愣才说道:“你是何人?”
一旁的守门官差忙说道:“大人,这丫头就是梅源记的东家,武梅娘。”
张副使万万没想到梅源记的东家竟然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
“武梅娘是吧?你凭什么阻拦官差?”
武梅娘向前一步,站在台阶最上方,居高临下地盯着张副使。
“敢问大人,又凭什么要抓我娘?”
张副使被她这么不客气地当众质问,顿时觉得下不来台,脸一沉说道:“这婆子妨碍公务,就该抓!”
梅娘寸步不让:“我娘怎么妨碍公务了?敢问这位差大哥,我娘是打你了,还是骂你了,还是拦住你不许你办差了?”
守门官差没想到梅娘如此伶牙俐齿,张了张口,竟无话可说。
梅娘见他答不出来,冷冷说道:“我娘见我们一夜未归,担心之余才会来这里找我们,这位官差不但不放我娘进去,反而恶语相向,请问这位大人,我娘做错了什么事?”
“我娘在自家店门前坐着说几句话,就要被你们抓走,这又是犯了什么律法?于情,我娘是担心儿女,于理,这店是我家开的,这是我家的地盘,与他人何干?请问我们是哪里得罪了官差?又是怎么妨碍了大人们的公务!?”
张副使恼羞成怒,大声喝道:“你这刁钻丫头,满嘴歪理!本大人说了公务就是公务,你没见这么多人都要来查案?还不快快让开!”
梅娘却纹丝未动,说道:“万事脱不过一个理字,您轻飘飘一句公务,就把我们店给封了,敢问大人,这是什么道理?”
身后的韩向明和铁柱等人早已按捺不住,闻言纷纷鼓噪起来。
“就是,我们犯了什么罪?凭什么封我们的店!?”
“还说我们贿赂官差,窝藏赃物,我们贿赂谁了?叫他站出来!赃物在哪里,你们拿出来啊!”
“我们小老百姓做点儿买卖容易吗?都像你们这样说封就封,谁还敢做生意?”
“红口白牙的诬陷人,你们当官的就能不顾老百姓死活吗?你们干脆逼死我们算了!”
一番话说得围观的百姓不住地点头,尤其那些附近商铺的掌柜伙计,闻言更是有种唇亡齿寒,兔死狐悲的感觉。
要是都像这些官差一样,一句话就封了人家的店,他们还怎么做生意?直接喝西北风去得了!
“真是太欺负人了!”
“今天封梅源记,明天会不会封了我们啊?”
“要是都这样,谁都不用开门做生意了!”
那些官差见众人群情激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