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劳。”他放下毛笔,笑眯眯地自夸道。
顾南箫瞟了一眼,说道:“尚可。”
知道从他这里是得不到什么夸奖之词的,祁镇只得看向谢华香。
谢华香会意,连忙笑道:“方才我瞧着齐哥哥作诗,一时都看呆了,真真儿是笔若游龙,字若惊鸿。齐哥哥的字写得这样好,什么时候也给我写一首?”
祁镇哈哈笑道:“你想要什么,我一并写给你。”
顾南箫却恍若未闻,直接叫人把东西都收了下去,压根不给祁镇继续写的机会。
迎上祁镇不满的视线,顾南箫沉声说道:“时辰不早了,表哥该回去了。”
祁镇这才意识到时辰已经很晚,也顾不得跟顾南箫计较,跟他告别之后,便带着谢华香匆匆离去。
顾南箫这才叫了伙计上来,把那张字也拿了过来,让人请梅娘上楼。
梅娘一进厨房就忙碌不已,这会儿才得了空闲,听说顾南箫找她,还以为是元宵不够吃,连忙上来了。
一进房间,却见只有顾南箫坐在桌旁,正亲手用细沙吸去一张字纸上的墨汁。
她看了看屋内,祁镇和谢华香已经不见踪影,想是已经走了。
梅娘走到顾南箫身边,看着这张字,不由得念出声来。
“元宵煮食糯米圆,浓浓甘味绵且甜……”
她越念越觉得好笑,只得忍着笑意说道:“这诗倒是……挺顺口的。”
至于字写得好不好,梅娘虽然写字不多,可是南华楼挂了那么多字画,这点儿鉴赏能力还是有的。
这种字,顶多能混个角落的位置挂着。
顾南箫却把这字画当做宝贝一般,耐心地吸干墨汁,才交给梅娘。
“明日请人去万宝轩裱出来,这幅字你好生挂在店里,万不可丢失了。”
梅娘一愣,问道:“怎么?”
如果不是顾南箫特意提醒,她还真有把这张字收在柜子里吃灰的想法。
毕竟如今的南华楼既不缺客人,也不缺名家的字画。
顾南箫走过去把房门关上,才拿出那幅字,指着角落的一个小小名鉴让她看。
“镇海山人?”梅娘念出声来,忍不住问道,“这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京城里有这号人物?”
顾南箫笑了,说道:“这是我表哥的别号。”
沉默片刻,他轻声说道:“我表哥姓祁,示字旁,右耳刀的祁,单字一个镇字。”
梅娘听到一半,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
是祁山的祁?那不是——”她猛然想到了什么,紧紧咬住了嘴唇。
顾南箫沉沉说道:“不错,是国姓。”
梅娘只觉得呼吸急促,心里翻江倒海。
她怎么没能想到,能被顾南箫亲自陪着的人,定是身份极为尊贵的。
齐公子原来姓祁,那是当今皇上的姓氏,顾南箫又叫他表哥……
半晌,梅娘才能发出声音,可是说出话的时候,她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微微发抖。
“所以,齐公子是……太子殿下?”
“是。”
梅娘马上想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那谢华香……”
顾南箫不置可否地说道:“表哥说,谢华香并不知道他的身份。”
梅娘敏锐地发觉到其中的不对劲,她看向顾南箫,犹豫着问道:“你觉得呢?”
顾南箫沉默了,片刻之后开口,说的却是另一件事。
“我想了许久,许是方才我说错了话,你才会不高兴的。”
梅娘没想到他忽然又提起这件事,不禁一愣。
只听顾南箫继续说道:“所以你觉得,我是认为谢华香身份不够,才配不上我表哥吗?”
梅娘无话可说,唯有沉默。
却听顾南箫又说道:“你既这样想,定是认为我是个注重出身的人,因此才不愿意再跟我亲近。”
梅娘被他揭破心事,不由得咬紧嘴唇。
既然他主动提起,她就借着这个机会,把话说清楚吧。
“顾大人,你我本是云泥之别,我从不曾,也不敢对你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是……”她忽然觉得喉咙发紧,声音也微微颤抖起来,“大人,我很清楚,以我这样的出身,跟大人在一起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我……我是不会给人做妾室的!”
这句话她鼓足了全部的勇气,才终于能说出口。
其实从那日知道了顾南箫的心意,她就一直在不由自主地想这件事。
抛去其他因素不提,顾南箫绝对是个完美男友的形象,如果是在现代,哪怕知道不会有结果,她也会忍不住先跟他谈个恋爱再说。
哪怕后面分手了,至少这样完美的男人,她曾经拥有过。
可她清楚地知道,现在是古代,无论是她还是顾南箫,他们都玩不起。
没有结果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个错误。
所以她犹豫,迟疑,不安,紧张,最后还是选择了拒绝。
原因无他,她与他之间的身份差距,堪比天堑鸿沟,哪怕她能把南华楼开遍全京城,也远远配不上顾南箫的家世身份。
顾南箫默默地看着她,目光沉